一二三,用力!”
黄金山老婆咬着牙一用力,孩子噗地生了出来。
大脚阿奶小心翼翼接住孩子,瞅了一眼,欣喜地叫道“还是个带茶壶嘴的呢!”接着麻利地剪断脐带,倒提着孩子双腿在屁股上拍了几下,孩子哇地一声哭出了声。
小小草棚里回荡着孩子稚嫩的哭声,黄金山夫妇犹如听到了天赖之声,激动得双双流泪。
大脚阿奶边给孩子沐浴边对黄金山老婆说:“你舒坦了吧,听到孩子哭声你欢喜了吧。你还骂不骂金山只顾自己舒坦了?要不是金山只顾自己舒坦,哪有你的舒坦,哪里能生下这么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。”
黄金山老婆汗渍渍的脸略显苍白,羞涩地笑了,说:“阿奶别取笑我了,说出去丢人现眼呢,我以后听他的还不成吗。”
大脚阿奶也笑了说:“女人就是这副样子,一会儿哭一会儿笑。男人舒坦了就舒坦了,什么事也没有,女人舒坦了以后就有痛苦了,不过痛苦了以后又想舒坦了。我也是女人我知道,我是过来人了嘛。别看你现在痛苦了,过不了几天你又想舒坦了,你说我说的是不是?”
“阿奶!”黄金山老婆叫着央求。
大脚阿奶哈哈大笑,将裹在布单里的婴儿给黄金山老婆看了,又抱给黄金山。黄金山抱着儿子,凝视着那皱皱的红红的小脸儿一个劲乐。乐了一会儿,突然记起什么似地抱着儿子抢出门去。
大脚阿奶一愣,连忙追了出去。边追边喊:“金山你干什么,金山你干什么,没有满月的小儿不能出门!”
黄金山一步跳上自已小船,倒提住儿子双腿往水中一沉,迅速拎起,激得小儿哇一声嚎哭,吓得大脚阿奶双腿乱颤哇哇大叫。黄金山却嘿嘿地笑,上岸将儿子交给大脚阿奶,让她抱好,然后重新跳下船,拔起竹篙接了几滴篙稍水,放到儿子小嘴里。
大脚阿奶埋怨道:“金山你搞点什么名堂。你儿子还没有吃奶呢,这么混浊浊的水他能吃吗,你还将他沉到水里,吓掉了魂你到哪里找去!”
黄金山嘿嘿地笑,解释道:“阿奶你有所不知,这是我们渔民的规矩,一生下来眼见了水面,喝了篙稍水,长大了就不怕水,就能顺顺利利在水里讨生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