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列,他们高举手中大刀,锋刃彼此相交,形成一道银光闪耀的刀桥。
众人皆屏住呼吸,齐齐望向那名女子。
笔直的道路上,只立了她一人,一身素白的衣衫,如锦缎般的墨发垂在腰间,没有一丝一毫妆饰,她甚至没有穿鞋,赤着足正一步一步走向那刀光架起的桥。
锋利的刀刃,在阳光照耀下,折射出森冷阴寒的光芒,明晃晃地刺得人睁不开眼睛。
众人望向女子赤裸的双足,本应是莹白玉润的颜色此刻却满是鲜血与伤痕,看起来她仿佛走了很久很久,走的双脚磨满了血泡。她双手高举齐眉,手中捧着一纸血书。鲜红凄厉的颜色,如闪电般耀了每一个人的眼睛。
围观百姓没有人敢大声出气,眼下的状况,并不常见,可人们也大抵知道,这叫做拦轿告状。而这白衣女子,手中所捧的血书一定就是诉状。
霜兰儿已然精疲力竭,她浑身高烧未退,脚上磨出无数血泡,十指指尖满是为了写血书划开的伤口,这些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,尚有几缕鲜红正沿着她高举齐眉的手腕一路滑下,染湿了素白的衣袖,直至滴落于地。
青石板路上,偶有细碎的石子,棱角锋利,戳破了她脚上的血泡。汩汩鲜血流淌下来。
而她就这样,脚踩踏着自己的鲜血一步一步走着,她穿过高于头顶的刀桥,直至来到了软轿面前。
似再也支撑不住,她膝盖一软,单膝落地,随之另一腿亦是跪地。
她低着头,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肩上松垮垮地落下,在空中带过一道美丽的黑色弧线,静静垂着,像是此刻无声的诉说。
“民女霜兰儿,状告瑞王强纳侍妾,杀人灭门!”
她很镇定地说出每一个字,语罢深深叩首一拜,旋即起身,手中依旧高举血书,弯腰向轿中之人呈上。
静寂的大街之上,众人怔怔望着她,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这一刻,她的侧影是那样地挺直,那样孤傲,那样地美。素白的打扮,清淡不染一丝烟尘,容颜若幽兰又若晓雾初起,她就好似落难凡间的仙子。
有“叮铃铃”声轻响,这是软轿门帘之上的铃铛细细作响,打断了此刻的宁静。
随着软轿帘子缓缓挽起、卷起,直至扣在一旁的金钩之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