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响声，惊动了晏询和司命。
两人双双望向姜瑶藏身之处，只见她站在那儿，双眸中情绪浓厚复杂。
晏询没想到她会在此时出现，想起刚刚司命说的话，眼中一闪。
但他只是问：“你来这儿作甚？”
“我不能来？”
姜瑶反问着，忍着心里和身上一起涌上的痛缓步走上前。
“当年下令将我囚在玉山之人是你？”
她问着，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，还带着丝丝的希冀，希望晏询能否认。
可晏询只是说：“是。”
他眼神里透着的淡漠让姜瑶那微小的希望破灭。
这一刻，姜瑶懂了些什么。
“所以当年你来玉山也根本不是什么受重伤，只是来试探我？”
“所以什么许我三愿，什么伴我千年，都只是你的计策！”
“所以就连放我离开，带来神族，甚至碎我经脉，取我性命……也都是你一手安排！”
这三问在嘴边徘徊着，最终却没有一句能问出来。
姜瑶眼中弥漫的痛苦似是要将人淹没。
她问：“你曾与我说，千年陪伴是友情，这话可真？”
晏询只是沉默。
那一瞬，姜瑶再无话可问。
她看着晏询，心火渐熄，一双眼也越发的黯淡，转身离开。
高台上，晏询看着她的背影，一双眼中情绪不明。
而站在一旁将一切听在耳中的司命，目送着姜瑶失魂落魄慢慢离去的身影，无声的长叹了口气。
世间痴儿，难过情关。
姜瑶不知是怎么走回寝殿的。
看着那敞开的殿门，只觉得像一张巨口，吞噬着她。
曾经她以为离开玉山便能获得自由，便能跟在晏询身边。
可现在才知道，原来夺走她自由的是晏询！
繁星挂在天上，姜瑶看着，闭上了眼，一滴泪从眼角滑落。
那之后，姜瑶没见过晏询，只有瑾容会每日定时给她送各种汤药，以保住她的性命。
她没有拒绝，日复一日的喝着。
这几日里，姜瑶想明白了很多，她的命数早就定了，不由她自己做主。
日照高悬。
神族的昼很长，长到夜只有一瞬。
姜瑶看着金乌慢慢飞过东际，耳边响起道脚步声。
她以为是瑾容，转头望去，却见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司命。
姜瑶愣了下。
而司命看着面色苍白的姜瑶，沉声告知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