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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楼下喝水,顺便找冰袋降温。
壁灯散发着淡淡光晕,她头脑昏沉,走到最后两级楼梯时,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向前扑去——
预料中的剧痛并未来袭,脸颊贴上了一副结实,而又带有凉意的胸膛。
心头震颤,仰起头,正对上男人不善的目光。
“住进来第一天,就急着投怀送抱?”
顾廷灏退后两步,拂了拂衣襟,眉头紧锁的模样,好像沾到了多厌恶的垃圾。
失去支撑,苏菱猛一踉跄,好不容易才扶着楼梯站稳。
视线落在地面,恰好看见顾廷灏身后,一串沾染雨水的脚印。
实在难受得很,没问他为什么突然回来,只用沙哑的嗓音解释:“我在发高烧,可以送我去医院吗?”
病了?
顾廷灏垂眸,视线漫不经心的从苏菱脸上划过。
灯光虽微弱,烧红的脸色却极易分辨,刘海被冷汗浸湿,一缕缕的贴在额头上,蜿蜒的疤痕,倒不似从前触目惊心。
顾廷灏收回目光,冷冷开口:“苦肉计博同情,这种手段,亏你想得出来。”
充满轻蔑与讽刺的话语,如一记重锤,敲在混沌的头脑里,明明身体滚烫,心口却像揣了块冰,凉意遍布四肢百骸。
十指缓缓收拢,忍不住想就此离开,但身体状况,显然不允许她这样做。
苏菱咬咬牙,只能再次求助。
“我头很疼,如果你不信,帮我叫一辆出租车来……总可以吧。”
刚搬进公寓,她连佣人的房间在哪里,都不清楚。
面前的顾廷灏,是唯一的依靠。
可惜,作为依靠的顾廷灏,对此根本不屑一顾:“我很忙,没时间陪你玩。”
扔下句警告,顾廷灏脚步一转,朝楼梯上走去。
经过她的时候,身形顿了顿。
苏菱的心跳随之暂停,即将重新燃起希望时,依旧冷漠的声音,落在耳边。
“让开。”
苏菱撑着扶手,艰难的缩了缩身子,下唇咬出深深齿痕。
雨声渐歇,寂静深夜里,一切声音都格外清晰。
皮鞋声行至二楼,短暂消失后,又重新响起,回到她背后。
见她还留在原地,平日笔直的脊背,弯出虚弱的弧度,顾廷灏有些惊讶。
看样子,真病得不轻……
可她是成年人,又不像秀秀那样脆弱,照顾好自己肯定没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