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拿来一瓶龙舌兰。
她在右手虎口沾了一圈盐，舔了一口之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。
辛辣味道滚滚入喉，钱棠很豪爽地把酒杯嗑在吧台上，然后猛嘬了一口青柠。
她喝了几杯酒自己都数不清，反正虞思遥到后来劝也劝不住，干脆就陪她一起喝了。
两人干完了整整一瓶龙舌兰，这才勾肩搭背往外走。
虞思遥的司机开车过来接她们，两人迷迷糊糊睡了一路。
到家的时候，钱棠稍微清醒了一点，一进门就红着眼开始抠手机。
她拨通了那个换了几次手机都没有舍得删除的号码。
“喂？”
当熟悉又冷漠的声音在听筒那头传来时，钱棠终于破防，她眼泪翻涌而出。
“商晏迟你大爷的！是不是把我角色搞黄了？我说了狗仔不是我叫来的，你为什么不信？！再说你以为你是谁啊？是个人都要上赶着抱你大腿蹭你热度？老娘根本不想和你扯上半毛钱关系好吗？！”
“你冷静一点。”
“我不！”钱棠吸了下鼻子，“商晏迟我告诉你，从今天开始咱们势不两立。”
钱棠正搜肠刮肚想着怎么撂狠话呢，就听见商晏迟忽然轻笑一声。
“如果没记错的话，这话五年前你就说过。”
“我……”
钱棠酒精上头脑子原本就不清醒，在车里摇摇晃晃又晕得慌，被商晏迟这一句话噎得忽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。
骂人本来就是要讲究个气势，钱棠的气焰刚腾起来就被商晏迟的那一声突兀失笑妥妥掐灭。
钱棠忽然觉得好憋屈，嘴巴一撇就开始对着手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。
她控诉商晏迟毁了她来之不易的机会，告诉他自己这些年来过得有多惨。
钱棠越说越伤心，到最后干脆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。
商晏迟从最初接听时就顺手点了录音，然后开了公放把手机放在茶几上。
他优雅淡定地端起咖啡细抿一口，就仿佛他的BGM不是钱棠的哭声，而是一曲悠扬的钢琴曲一般。
“哥，谁啊？”商晏迟的助理小朗被这鬼哭狼嚎吓了一跳。
“同事。”商晏迟淡淡地说，“难得见她情绪失控，欣赏一下也不错。”
哭声戛然而止，商晏迟眉毛一挑，露出了几分失望的表情，仿佛还没听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