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间,从偌大的包中,抽出一盒随身携带的碟片,放上一盘嘈杂的重金属音乐,戴上耳机,感受声音碰撞所带来的眩晕,直击人心。
音乐的流淌,让内心原本汇成的暗涌,有些些许释放。
琪年俯身开始收拾行李,打算在第二天清晨,重新背上沉重的迷彩包,穿着看似笨重的登山靴,带上一张简便的地图。
向着普罗旺斯的山谷,继续行进。
可耳边响起阵阵尖锐的呐喊,似乎一次次想要穿透些什么。
她整个人,也变得更加慌乱起来。
那些原本被时间一层一层包裹住的记忆。
果然,又再度出现了。
低头喃喃自语一番,琪年粗暴地拉开迷彩包的拉链,扯出了换洗的衣服,走进浴室,将放水的开关打到最大。
手上的疤痕,因为热水的温度,开始泛起的猩红,在手腕处,显得更加突兀。
她用手指,认真地感受着。
第一道。
第二道。
第三道。
有人说,万物皆有裂痕,那是光进来的地方。
走入浴室中,琪年把头埋进扑面而来的水花,又将身体完整地浸入放满水的浴缸里。
已经放完的碟片,安静地躺在床上,发出轻微“咔”的一声。
琪年耳旁产生出巨大轰鸣,仍能断断续续地听见,重金属音乐声,从水底不断冒出。
浴缸里的液体明明温暖,却好像又和冰冷无异,冰冷地冒开热气,愉悦地上升成无数水蒸气,再四处充斥着。
她关掉了热水,让一股又一股的冷水,开始涌入原本水温刚好的浴缸,逐渐替换成清醒与冰凉。
但在这种冰冷的覆盖中,琪年反而开始得到更多的兴奋和满足。
已很久没做过这个游戏,闭上眼感受水滑过肌肤所带来的惆怅,还有内心发出的声音时。
整个人,像一头释放出原始欲望的小兽。
周围的一切,都变得轻飘飘的。
仿佛随时都能让人,置身于死亡之中。
但又或者,是重生呢。
好像回到了,她记忆中的小时候。
在四周延伸开广阔的田野与低矮的山峦。
那座南风小镇上,重新回旋起寂寥与单薄的空旷。
琪年仿佛再次看到了幼时的自己,母亲的那家旗袍店。
赤红色的朱砂深灼在古香色的檀木上,凹凸成两个耀眼的字“霓裳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