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有几块骨头砸碎吸骨髓,骨髓吸的干干净净后,舔骨头,骨头舔的味同嚼蜡时,讪讪起身睡觉,躺在床上反复品味肉的美味,好不容易睡着了,睡梦中尽是大口吃肉、大口喝汤美景。
狗趴家和天恩家隔着大队部,住的很近,狗趴看着天恩长大,天恩被打,吊墙,批斗和游街示众,狗趴亲眼所见,虽哀叹天恩不幸,但批斗和游街是家常便饭,经常意外死人也没啥稀奇,已引不起狗趴丝毫兴趣,他时刻盼着明天是个好天气,羊和牛都能上山,羊最好是牛能从林台或是狼帐最高山崖上骨碌下来,摔成稀巴烂,晚上美美过过嘴瘾。
震耳发聩爆炸,把狗趴从床上掀滚到床下,晕醒后,他摸磕破额头,晃晃麻木两腿,嘟囔着骂了天恩几句,慢慢摸着爬上炕,准备睡个回笼觉,奋堆激昂广播响两遍后,他极不情愿重新爬起,走到院里静听干部安排干啥,一股浓浓血腥羊膻味从岭上飘过来,狗趴不等干部喊,慌忙返屋摸到手电,提一个箩筐,跑出院门,随人流匆匆来到硝烟弥漫王家门。
王家门到处是挥掀挖土声,人来人往走动声,干部指挥吆喝声,猪牛窜逃奔跑惨叫声,处处一片繁忙嘈杂景象。
狗趴悄悄躲开人群,顺着东北风,嗅着腥味,来到西南角,拿着手电,弯腰寻找肉块,王家门除天恩放的十六只羊崩的没有踪影外,最有可能崩飞的就是麦多、钱有及晓亮四叔银罐三家喂的三头猪,只有钱有家的猪圈挨着天恩家的后墙,猪被崩飞,其他两家的猪被埋在土里,七只母羊崩的支离破碎,只有九只山羊和钱有家的猪才会形成肉块,这些肉块又崩的四分五裂,黑夜里找起来很不容易,狗趴找了一个多小时,方圆几百米,膝盖红肿,磕破一个门牙,找到几小块肉,直到天微亮,才大有收获,匆忙找到几斤不知是羊肉、猪肉还是人肉,用草把筐盖住,匆匆离开王家门。
狗趴不敢进村,躲开人向北走出三里多地,来到林台和狼帐交汇处一片小树林,用荆条把肉一块块串起来,架在木棍上,拾些干柴,用火柴点着干树叶,引着干柴,烤起几斤肉,十几分钟后,馋人肉香随东北风袅袅悠悠飘向王家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