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思淇,拼个鱼死网破。沈思淇可以不要名声,她们却不能不要。
门口众人见此事告一段落,正主儿也活得好好的,便纷纷告辞。
忽然,却听一个男声怒气冲冲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,吊唁的客人也没进去,却在门口聚了这么多人?”
原来是沈侯跨过门槛出来,一见沈思淇,顿时露出惊色,“你竟还好好活着?”
沈思淇见到父亲,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,正要上前行礼,却见沈侯一脸恼怒,“堂堂侯门小姐,被歹人掳走,在外流落三月,你还有脸回来?”
这话宛如一盆冷水浇在沈思淇心头,笑意不由僵在了脸上,她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的亲生父亲第一时间竟是指责她在外流落三月,而不是关心她的安危。
正要说话,却听沈繁月委屈道:“父亲,姐姐一回来,便在众人面前指责母亲,怪罪母亲对外说她被歹人掳走,坏了她的名声。虽则姐姐说没被掳走,而是追刁奴不慎坠崖,可这三个月,谁知道姐姐经历了什么!这又怎么怪得了母亲?”
沈侯的眉头紧了又紧,眸光扫过门前众人,既有沈家的亲友,也有看热闹的百姓,他素来爱面子,见状不禁老脸一红,怒火更盛,叱道:“好你个孽女!不仅在外三月,坏了名节,还敢当众顶撞你母亲,真是不孝至极。来人,把她拖进祠堂,跪上三天给列祖列宗赔罪!”
沈繁月眼底闪过一抹得意,冲着沈思淇讥诮一笑。任她巧舌如簧,只要落了父亲的面子,还不是只能乖乖罚跪?
沈思淇一颗心冷到了极点,亏她还无数次告诉自己,父亲厌弃自己许是因为陈氏的挑唆,如今看来,他根本就是个只在乎自己面子和利益的冷血之人。想着,她颇有些心灰意冷,只自嘲地勾了勾嘴角,也懒得去和沈侯争论了。
几个嬷嬷出来抓住沈思淇,便要把她往里拖。
“且慢。”
沉凝有力的声音镇住了众人。
身着蟒纹墨袍的男子自马车上缓步走下,包括沈侯在内的众人纷纷行礼,齐呼:“拜见九王爷。”
沈思淇回头看去,那人身高八尺,肩宽腰窄,面如冠玉,黑发一丝不苟地被玄金冠束起,只在耳边松松垂下一缕刘海,给冷峻的容颜添了几分随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