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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了。
正如一直照顾我的李瘸子说的那样,一万个人面对这扇即将打开的铁门就有一万种想法。
此刻的我百感交集,回首这十年,菜里没有一滴油的牢狱生活,我庆幸没有虚度光阴。
从李瘸子那我学会了高深的开锁技术,他什么水平我迄今为止还不敢妄下结论,反正作为他徒弟的我,可以在两秒钟之内,在不暴力破锁的前提下,轻松打开一辆顶配奔驰的后备箱。
我曾问过李瘸子:“师傅你技术这么好,为啥不把那扇大铁门也给打开?”
李瘸子的回答让我很震惊,他敲打着胸脯心脏的位置说:“我能开遍所有的锁,唯独打不开良心这把锁。”
从那以后,我就决定跟着李瘸子好好的学技术,将来出去了也许能有个营生干。
今年我28了,18岁成年礼那天,干了件傻事,把一个号称道上玩的社会氓流子给捅成了植物人,事情的起因是他骂了我妈。
提到我妈,就不得不提到我那个丧良心的爸,四岁那年他因为经济诈骗罪被判刑15年。
从小就不知道父爱是个啥滋味的我,几乎是在四方驼子监狱,也就是这扇大铁门的门口,前后脚一进一出,我与他擦肩而过。
要不是因为他,我妈也不会因为养我而远嫁到日、本,为了给我争一份房产而和五十多岁的日、本老头怀上那个死在胎中的弟弟。
从那以后我妈疯了,日、本老头很坚决的把我妈送回国内治疗,并断绝了一切联系。
我清楚的记得那是我上高二的那年,三伏天,历史老师正吐沫横飞的在黑板上给我们讲课。
我妈冲了进来,手里捧着我那三年都没有换过的羽绒服,满脸慈爱的对我说:“儿子,妈给你送棉袄来了。这大冷天的冻感冒了咋整?赶紧穿上。”
我知道,我妈又犯病了。
还没等我来得及将我妈拉到外面,全班都把目光交集在我和我妈的身上,然后便是哄堂大笑。
不!是放肆的嘲笑!
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对历史老师点头致歉后,赶紧把我妈推出了教室。
在走廊里,我告诉她,再也不要来我们学校找我。
我知道,是我的那句话深深刺痛了她,刺痛了一个尽管疯了还依旧忘不了心疼儿子的妈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