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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掏自己的喉咙,就想把药粒给掏出来。
却根本不可能了。
贺知行退后了一步,接过孟翠莲递给他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,仿佛他刚刚碰到了多脏的东西似的,眼神里全都是冷漠。
一旁,孟翠莲望着表情痛苦的阮音,却犹嫌还不够,“贺哥,也不知道那药好不好使,要是没啥药效的话……”
大概是听进了孟翠莲的话,贺知行又往前迈了一小步,一双崭新的绿色帆布鞋就停在了阮音的脚边,阮音惊喜的抬头,以为他舍不得他们的孩子了,“阿贺……”
“嘭”的一声,下一秒钟,阮音整个人都懵了,那只她亲手为贺知行买的帆布鞋狠狠的踢在了她的身上,身子在雨帘中划了一个抛物线,随即重重的撞到了土墙上。
“嘶……”好疼。
身体沿着土墙滑落,阮音挣扎着起身,手里紧攥着唯一拥有的破布包,还是不死心,“贺知行,你真的不要你的孩子了?”
他这一脚,断了她所有的自尊和希翼,身体有多疼,心就有多疼。
“不要。”贺知行半丝犹豫都没有的说到。
阮音忽而觉得身下传来一股温热,紧接着就是浓浓的粘稠感。
阮音慌的手指急忙落向湿了的裤子上。
被雨水冲淡了的血就这样的落在眼中,让她心一抖,贺知行这一脚,已经说明了他的立场,他坚决不要她的孩子。
不,小东西是她的希望,是她的命根子。
可距离村子最近的赤脚医生住在三里地外,如果用走的,走不了几步孩子就完了。
贺知行有自行车,可以驮她去找赤脚医生,孩子或者还有希望。
手拄在雨水中,阮音一步一步朝着贺知行爬去,染着血的手握住了他的裤角,“贺知行,我流血了,这是你的孩子,真的是你的孩子,你救救孩子。”
却见贺知行又一抬脚,直接就把她踢到了泥水里,“流了最好,省得生下来丢人现眼。”说完,他拿过孟翠莲手里的伞,大步的离开了小院子。
雨一直下。
阮音一直坐在泥洼里,身后的男人越走越远,很快消失。
孟翠莲好象一直在说话,只是,阮音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冷。
除了冷还是冷。
阮音睡着了,就睡在冰冷的泥水坑里。
迷迷糊糊中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