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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方古董谢过管事,待要与宋人楷说事,却又犯难了。
宋人楷这几日倒也清闲自在,在厢房读读书,教拣宝识几个字,或是到前边店堂去,替方古董照料一下生意。只是方古董每日里进进出出,魂不守舍,使他产生了有什么大事来临的预感。
这天吃罢早饭,方古董叫拣宝去照料铺面,自己径直走进厢房与宋人楷聊天。
“贤弟,这几天我里外穷忙,照料不周,你莫要见怪。”
“仁兄,说心里话吧,有仁兄在身边,谈诗论画,传道解惑,我也就浑然不觉身外事了。一旦仁兄去忙这忙那,我心里便不自在,总也想找点什么事做,拣宝这孩子又不容我插手。”
方古董只笑笑,也不言语。
“所以,几次话到嘴边,又怕拂了仁兄的好意,今日不如对仁兄实说了吧:请您替我在岛内谋个差事如何?”
方古董正等着他这话哩。
“贤弟,你的心思,不说我也看得清楚,正想同你商量此事哩!本岛大财主杨义山,与我有几分交情。此人精通文墨,却爱附庸风雅,为人倒不像顾洪达之流刁钻,是个出名的‘和事佬’,该花钱的地方,也还舍得,只是死要面子,不喜欢下人顶撞。前日过杨府去,我同他说起贤弟,他满口允承下来。你看这,聘书已差人送来了。”
“啊?”宋人楷觉得意外,无意问道:“前日仁兄去杨府,好像是为谁人的婚事吧?”
方古董如同被人撞破机关一样难堪,忙支吾其词:“不过随便聊了聊而已。呃,这件事,也未及与你商量,休怪愚兄。”
“哪儿的话,我这里多谢仁兄了!不知在杨府当什么差,是否能胜任?”
方古董呵呵一笑:“什么当差?闲事,闲事,在杨府吃白食的人不知有多少!”
“这……”
“贤弟只管放心!聘书上说得清楚,书案。其实,杨义山也不懂这个词的意思。想是——”方古董顿住了,他本想说“想是艳霞小姐的意思”,觉得不妥,便改口道:“想是为杨义山草拟一些无关紧要的应酬文字,或是谁家有生诞喜庆,送副对联。杨义山既不大懂,贤弟也不必费大脑筋。他家藏书倒不少,据说他叔祖是万历年间的举人。贤弟大可闲居杨府,遨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