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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多事奶奶始终没有告诉我。
那时,我们家在宝华山麓经营了一间小旅馆,旅馆的顶楼,是我们自家使用,母亲就在这里生产,找来的产婆在附近很有声名。
那是一个白天,好端端的晴天,忽然乌云蔽日,狂风大作,之后雷电交接,宛如末世的黑夜。汪天师早在几天前,就从石门来到我家旅馆,还带着他的大儿子,两个人都是一把年纪,汪天师七十多岁,大儿子也五十来岁。那是他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来我们家。
母亲生产之际,雷电在我家窗前不停地划过,听说劈断了不远处的一棵百年的老榕树。母亲身体本来就很脆弱,因惊吓过度而难产,只有产婆带着两个徒弟掌控大局,产婆也慌了,说要送到医院及时就医。但外面的天气恶劣,没有交通工具,根本无法将母亲送去医院,父亲叫了一辆农用车,也迟迟未到。不多时,奶奶和父亲就面临保大保小的问题。生死存亡之际,还没等他们考虑,母亲丁翠萍没有撑住,香消玉殒。
产婆说我也胎死腹中,节哀顺变。奶奶和父亲承受这突然的打击,一时没能缓过劲来。奶奶失魂落魄地走出旅馆,一个人站在狂风暴雨中,不多时又发了疯似地跑回家,找到产婆,让稳婆划开肚皮,把孩子拿出来。奶奶说在暴雨中陷入了昏迷,母亲的灵魂告诉她,肚中的孩子还没有死,一定要救出来。
产婆将信将疑,但外面风雨大作,又走不脱。被奶奶一直纠缠着,只能照办。于是我就出生了,我来到这个世界“悄无声息”,没有哭闹,因为我并没有呼吸。
母子二人的尸身躺在床上,奶奶和父亲眼睁睁地看着,黯然失落。大约晾了三四个小时,外面的雷声缓了许多,汪天师父子风尘仆仆地回到旅馆,二人满身伤痕,衣衫破损,似乎经历了一场大战。
进门后,奶奶将母亲难产致死的消息,告诉汪天师。汪天师也黯然神伤,看了一眼李大鹏,长长叹了口气。这时,他快速走近一动不动的我,做了一个手印,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,我顿时醒了过来,那是我第一次睁眼,奶奶说我眼神凶恶,像欠了很多钱一样。
汪天师又从八卦袋中取出他的大印,抠出大印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