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拉得老长:“雁安,雁安,你可就死了呢!是谁,是谁干的,我慕容熙定会剥他的皮、抽他的筋,让他哀嚎七天七夜,再将他挫骨扬灰!”
声嘶力竭的嚎叫,噼里啪啦的鞭打,若有若无的哀鸣,再纠缠上一股又一股钻进营帐的冰冷夜风,胆儿小点的亲兵感觉身上汗毛直竖,他们只能使劲儿地抽打已经快没有声息的同袍,来化解内心里的恐惧。
“将军,将军啊,请节哀,节哀啊!”
当阳迈着八字步走进营帐,他口口声声要节哀,脸上却没有丝毫悲哀的表情,跟应声转头的慕容熙差不多。
“这后赵狗儿闯营,怕不是个简单的事情,属下回想之前山上飞起的火箭,难道是后赵狗儿的救兵来了?”
“救兵?”慕容熙丢开白单站起身来,摆手让人将雁安的尸身,还有那几个被活活打死的军士弄走,道:“当阳,你可能确定?那些赵狗不是已经被四皇子撵得鸡飞狗跳,怎么可能还有援军?况且石涂手下不过三千汉卒,石虎又怎么舍得催人来救?这种两脚羊组成的乞活军,哪一场不死个成千上万的,谁会放在眼里?”
“将军啊,我也是觉得奇怪啊!您说的没错,但我这心里始终不踏实,雁安将军,雁安将军都不是对方首领的一合之将,莫非是那石涂下山了?”当阳的山羊胡子被他捋了又捋,他确实被冉闵搞得很糊涂。
虽然五千燕兵伤亡并不大,但雁安的战死,却是燕军最大的损失。将为贵,一个好的大将,某些时候甚至能抵得过上万大军。慕容熙手下能打的将领并不多,雁安绝对是其中之一。
“不可能是石涂!除非他长出翅膀飞过去!”慕容熙有些焦躁,他迈开步子在大营里来回踱,“当阳,把人都给我收拢点,中军大帐留一些,其他都安排去守住落凤山下山的每一条路,都给我用人命去堵住!不管外面是不是来了援军,至少不能让山上的石涂冲下来,下山虎,下山虎,我一定要让石涂这只老虎,困死在那落凤山上!”
……
燕军大营里的灯火明显比刚才更多,更集中。
当冉闵用连钩戟再次挑开一截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