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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,北风萧瑟。
赵意晚靠着微弱的烛火取暖,屋内一片凄冷空寂。
这里是被贺王府遗忘的角落,而她是世人眼中,暴毙五年的贺王妃。
“吱嘎——!”
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贺清风身穿锦袍,面容冷峻从屋外走进来。
赵意晚望见他,沉寂的眼眸闪过一抹喜意:“清风,你来了。”
每月十五,贺清风都会照例来看她。
她正欲上前替贺清风宽衣,然而下一秒,却被他不动声色避开。
“本王不日便要迎娶正妃。”
空气一瞬的冷寂,赵意晚的手僵在原地。
她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,嘴唇轻颤:“那我呢?”
“她只是填房。”贺清风声音不耐。
赵意晚僵在半空中的手,缓缓垂下,声音很轻:“只有正妻亡故,再娶新妇才叫填房。”
贺清风听到她这话,眸色骤然冷了下来。
“你对外早已暴毙多年,不叫填房,该称何?”
霎时间,赵意晚如梦初醒。
是啊,她怎么忘了,贺王妃早已暴毙多年。
五年前,两人成亲不久,贺清风说,朝堂纷争不断,自己是他的软肋,最好隐藏起来。
为了贺清风的安全,成亲不到两月,她便依着他的话,被对外宣布突发恶疾去世。
这一被去世,便是五年!
思及此,赵意晚满心苦涩,她抬头深深地看向贺清风:“那你要如何安排我?”
贺清风对上她空洞的眼眸,心里隐隐浮现出细微的愧疚。
他喉咙微动:“赵意晚在世人眼中已死,你若想回我身边,本王可纳你为良妾。”
闻言,赵意晚只觉全身血液被冻住,再说不出一个字。
贺清风见她脸色苍白,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。
轻声开口:“你放心,就算是妾,本王也会待你如初。”
他声音温柔,话语却似刀。
赵意晚靠在他的怀中,第一次觉得那么冰冷,她轻轻退出他的怀抱。
“赵家书香门第,从未有做妾的先例,臣妾不能答应王爷。”
贺清风还是第一次见她拒绝自己,当即冷声。
“本王不是和你商量。”
语罢,他摔门离去。
“嘭!”得一声响,似是砸进了赵意晚心里。
……
一夜未眠。
天微亮之时,赵意晚独坐在铜镜前,看着镜中自己的脸。
五年前,她的样貌不是如此。
只因贺清风说她不能露脸于人前,便请了她的师父为她换了一张陌生的脸。
赵意晚白皙的手来到脸旁,喉咙微涩。
她起身走出内屋,看着贺清风主院的方向,忍不住朝着那边走去。
贺清风说过今生不会负她,就不能食言。
然而她刚踏出院门,便被两个侍卫拦住!
“回去!”
“我要见王爷。”赵意晚声音清冷。
侍卫闻言,却拦在她面前纹丝不动:“摄政王有令,活人不得从轩月阁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