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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漪年的意识却已经在游离,像是一千根丝缓缓穿过心脏,脑心挠肺。
不妙,她被下了药。
那么……孟修钦呢?
她问:“你早就知道,今晚是鸿门宴?他们怎么敢?”
宋漪年不知道这背后主使是谁,只好用“他们”来指代。
糟糕,出口的声音过于婉转且滑腻。
孟修钦酒早醒了七八分,看着眼前人唇红直白,不由得呼吸一重。
宋漪年却在混乱的自我抗争。
恍惚间,宋漪年看见男人放开她,夹着烟的手自然下垂,衬衣袖口半挽的手臂搭着腰,身姿挺拔地站在落地窗旁。
窗外是夜色浓稠,繁星低垂,江面两岸灯光水影旖旎。
此情此景,宋漪年却无心欣赏。
反而孟修钦休闲的神态姿势,放在她眼里,被理解成看戏。
等她药性发作受不了的时候,往他身上扑么。
想也不要想。
宋漪年秉着一残留的意识,攀着墙沿,去浴室里打开花洒。
冰冷的水从头顶而下,冷得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,两三下将她淋透。
可心里还是像着了火。
孟修钦在窗外抽完一支烟,察觉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,转头看见头发滴着水的女人,站在中央空调出风口。
她媚眼如丝得不正常,浑身又在微微颤抖。
孟修钦走到墙边的空调控制器,抬手将室内温度调到最低,风调到最大,
“你经常帮郝院长做这种事情?”
强风几乎将宋漪年刮到,她靠在墙上,才得维持平衡,
“我没有。”
男人的冷嗤声在安静的房间里,相当清晰。
孟修钦明显不信。
宋漪年也觉得,自己的辩解,没有说服力,毕竟她确实是勾引过他。
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宋漪年再傻也知道,郝院长递给她的酒里有问题。
是要拿她做钓饵,做局陷害孟修钦。
宋漪年心寒,不知道怪自己掉以轻心,还是怪社会上给女人挖的坑太多,稍不注意,就会掉下去。
葵涌内部权力斗争,居然把她一个外来人做牺牲品,这种任人鱼肉的感觉,太惨了。
但孟修钦够冷漠。
他不说话,也不说帮她找医生。
宋漪年感觉浑身越发燥热,头疼欲裂,意识逐渐模糊。
她顺着墙沿,滑了下去。
站在窗边的男人,似乎快步朝她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