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死,我也懒得管她;最后我跟妮妮付了钱,还被老板狠狠嘲笑了一顿,说我们穷人瞎烧包,挣了两个辛苦钱,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,竟然敢点这么多菜。
如果是嘲笑我自己,怎么都好说;但妮妮也在,他连妮妮也嘲笑,我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。
只是妮妮怕我惹事,就拽着我往外走;出了饭店,我就哭了。
妮妮和我,十几天的辛苦钱,就这么一顿吃进去了。
我怎么想,都觉得对不起丫头。
那晚,天空繁星点点,整个街道,都显得特别漂亮。
妮妮擦着我脸上的泪,说没事的,吃了就吃了,反正又没吃亏。
我就伸手,握住妮妮的手;我的手粗糙了,妮妮的手,也不像以前那么白嫩了。
直到现在,我还记得那时候,寒冬腊月里,我跟妮妮不停地刷着盘子;可恨的老板,连个热水都不烧,就让我们用凉水刷碗。
手一直沾着水还好说,可只要出了饭店,冷风一吹,妮妮的手就开始裂口,手背上的裂缝里,总是止不住的流血。
多少次我都劝妮妮,不要再干了,可她从不听我的话;妮妮说,“哥哥曾告诉我,知恩要图报,大圣帮了咱们,咱们也应该帮他。”
多少次为了妮妮,我也不想再干了,我们手里已经有了一千多块钱;虽然不知道,大圣到底欠了多少钱,但一千多,应该够我们还人情债的了。
期末考试前几天,我最终下定了决心,再干几天,等攒够了两千块钱,我就把这钱全给大圣,以后再也不让妮妮受苦了。
可是大圣,却伤透了我的心。
那天下午,我像往常一样,既刷盘子又端菜。
到后厨的时候,几个厨师就在议论,说现在的孩子,花钱跟流水似得;一顿饭花二三百,一点也不心疼。
虽然老板不怎么样,但后厨的人,还是挺好相处的;他们看我跟妮妮都是孩子,平时也没少照顾我们。
“对了王桦,我们说的那人,应该是你同学吧?以前他过来吃饭,还给你打过招呼的。”一个厨师跟我说。
我就刷着盘子说:“我可没那么阔气的同学,你肯定是搞错了。”
厨师就不解,“那个高高帅帅的,经常点土豆丝吃的那个人,你肯定认识他,我见你跟他说过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