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和眼泪一起消失。她陷入了无法排解的痛苦之中。谁也救不了她,除非她自己坚强起来。可她不是坚强的女孩子—虽然她看起来霸气十足。她和外柔内刚的宁晓秋恰好相反。晓秋了解她,所以深深地忧虑着,却不知该怎么办,毕竟她也只有十五岁。她总不能像个媒婆似的替她去找郎大坤—找也白找。但是不该发生的事却偏偏会发生,就在刘南辉准备住院接受手术治疗的前一天,雪梅出事了。这一天她没好好吃午饭,因为实在咽不下。饭厅的桌子坏了一只,男生的饭桌就有点挤。当雪梅和往常一样走进饭厅,她发现郎大坤坐在女生们桌边,正在和她们边吃边谈着,都在议论着各人自己动手采集制作的动物标本。宁晓秋也在场,她咬着匙子,和她们一起笑得“咯咯”的。因为郎大坤捉来的那只刺猬使他无从下手。
刘雪梅端着饭盒走进来的一刹那饭桌上出现了片刻的静默。只有宁晓秋站起来替她另扯过了一只凳子放在自己身边,又替她擦干净了桌子。
雪梅坐下来,机械地往嘴里送了一匙子肉焖豆角,木木的,不知是个什么滋味。但是她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吃饭的,所以只能一匙接一匙地吃下去。吃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这菜好像很咸—原来她忘记就饭吃了。食堂里的菜总是放盐太多。
没有人看她。因为大家都在避免朝她看—包括郎大坤。但是她们的话题被打断,大家都感觉到了这沉默的重压,都想打破这难堪的寂静,但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好像说什么都不对。任何一句话一出口都会像投进空屋子里的一个篮球,“嘭嘭”地独自蹦跳着弹回来,显得那么突兀不自然。所以大家竟听任这集体的沉默延续下去。延续的时间越长,头顶的阴云越重,打破这沉寂就越难。这沉默到了最后就像一个硕大无比的老黑铁锅当头倒扣下来,遮得日月无光。每个人都感到窒息。有人想走了,可谁也不敢第一个走。要知道雪梅是个多心、爱生气的人,尤其现在她的心情这样糟。谁也不想让她把这口怨气连带着结在自己头上。最后还是晓秋说,“今天的豆角烧得不错,雪梅你多吃点儿,再添些米饭。”说着她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