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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漾澄浑身一颤,双拳紧握,眼眶立刻就红了。
任谁被一个失贞堕胎的女子提出这种事,都会愤怒吧?
她刚才到底是在想什么?
就算他是自己指腹为婚的夫君,但她如今已经失贞,他又是何等身份,怎么还能肖想?
可是……
可是上辈子,她从六岁到十八岁,一心一意等了十二年,就等着指腹为婚的夫君娶她过门,一起白首偕老共度一生。
她始终记得那个雪夜里,小小少年郎站在她的闺房外,隔着一道门,一字一句郑重许下承诺。
“徐漾澄,如今我还配不上你,还请你等等我。等我回来,我一定予你十里红妆,余生平安顺遂。”
当初她只有六岁,还什么都不懂,只知道外公说要送给她一个最好的夫君,她要等她的夫君回来娶她。
云夜出现的时候,在相同的雪夜说了相同的话,她坚定地以为她的夫君回来了。
而季枫从回朝到囚禁她有近十二年的时间,他只字未提他的身份。
就算最后一次见,他都只是站在台阶下,平静地仰望着她。
“雪天冷,回房。”
徐漾澄觉得委屈,她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变成了这样。
一步错,步步错!
她认错了她的少年郎,所以老天两世都在惩罚她,不能给他全部的自己,让她始终不能得偿所愿。
如果可以,她真的希望满心满意等来的人是季枫,是沉默季柔地季枫。
她捂着嘴小声呜咽,单薄的肩微微颤抖,一步步走进大雨里,才敢哭出来。
不多时,身后有门开的声音。
徐漾澄还没反应,头顶的雨就被挡住,她红着眼回头,身上就多了件厚重的披风。
“年纪不大,倒是娇弱的很。”
耳旁冰冷的嗓音落下,徐漾澄唇角开心地扬起,“千岁爷……”
季枫走进将伞塞给她,淡漠道:“今日雨大,去偏房休息,明日侍奉。”
徐漾澄扶抚身,季顺道:“是。”
偏房,其实是季枫寝室旁边的房间,与书房连在一起,简单、干净,处处都透着简朴,与他表现在外的奢华全然不同。
上辈子,她就住在这里,只是当初她毁的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