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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游击队》。
战争片,能不能早点放工啊?”
队长,也就是我堂叔,把眼一瞪,道:”我管你地下游击队还是地上游击队?
!
就这么块活,早干完早收,晚干完晚收,今儿个八月十六,十五的月亮十六圆。”
队长抬头看天,我们也跟着看天。
太阳还在西天悬着,但颜色已经发红,东边那一轮巨大的圆月已经升了起来。
”要想去把电影看,那就使劲把活干!
太阳底下干不完,月亮照着继续干!”
队长道。
”伙计们,加把劲!”
常林喊叫着。
”拼了,干吧!”
我们十几个人呼应着。
因为春天生产队的牛传染上瘟疫,死了大半,畜力不够,拉耧的活只好由人来干。
三个人拉一耧,常林是壮劳力,双手扶耧杆,主拉;我与蒋二是小青年,准劳力,左右傍着常林,副拉。
耧后跟着扒粪的,撒化肥的,拉拖覆盖垄沟的,因此,播种的快慢,全在拉耧的身上。
另一盘耧由郭林主拉,小启与老纠副拉,老纠不老,只有十六岁,我们六个人一起呼喊:”伙计们,为了《地下游击队》,拼了吧!”
我们使出了最大的力气,我心里回响着悲壮的旋律,那是一部忆苦戏的旋律。
心里有旋律,脚下迈大步。
我们赤脚踩着松软的土地,绳子紧紧地煞进肩膀上的肌肉。
步伐又大又均匀,在后边扶耧的队长被我们拖得气喘吁吁。
客观地说,扶耧的活儿一点儿不比拉耧轻松,既要有技术又要有体力。
扶耧人要掌握耧尖入土的深度,还要不停地摇晃耧把,使那个石头做的耧蛋子来回敲击耧仓后边的左右挡板,使那根拧在耧蛋子上的铁条不停地,但又必须均匀地摆动,使耧仓里的麦种均匀地流出来,伴随着扒粪手扒到耧盘上的粪肥,进入耧尖豁出来的垄沟里。
我们行进的速度愈快,队长摇晃耧把的速度也必须随之加快。
在耧蛋子清脆而急促的响声里,在两个扒粪手接力赛般的奔跑中,我们终于在太阳通红巨大贴近了地平线,而一轮巨大的圆月在东边天际放出银白色光辉时,将这块地播种完毕。
按说我们必须轮番与队长抬耧回家,但为了《地下游击队》,哪怕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