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三遍他才接：“又干什么？”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耐烦。
“程砚，”我说：“请给我二百万，还有离婚协议。”
闻得他呼吸粗重，我感觉他生气了，生怕他直接挂电话，便加快了语速：“咱们的别墅是我家买的，还有其他共同财产，我都不要。我只要你给我二百万现金，好吗？我们好聚好散。”
“好聚好散？”程砚冷笑，“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散？”
我说：“我真的想离婚。”
“那你净身出户。”他冷冷地说：“一片纸也别想带走。”
我顿感无奈：“你这样就太不讲理了。”
“我不讲理，我只守法。”程砚傲慢地说，“你可以去起诉，法院怎么判，我就怎么执行。”
我咬了咬嘴唇，说不出话。
起诉的话，只要程砚不同意，他的律师团肯定会一直拖着，我已经不剩那么多时间。
“挂了吧。”程砚冷冷地说，“以后别再提这事。”
“程砚，”我忍不住了，“你根本就不爱我，也从来不碰我，为什么现在反而坚持不离婚？”
“我爱你啊！”他忽然咬牙切齿，“傅家的小公主，谁敢不爱你？！”
算了，我干脆说：“我有癌症。”
程砚明显愣了一下，“什么？”
“我得了癌症。”我说：“我不想做手术了，我想跟你离婚，自己去死。这样可以吗？”
程砚语气微软：“那还要钱干什么？”
“我想到处走走，出去旅游。”我说：“再说吃药也需要钱，我还能活……”
“直接死了吧。”程砚忽然冷了声音。
我愣住。
“吃什么药啊？直接死了吧。”程砚凉凉地说，“我出两千万给你选块风水宝地，在你的墓碑上刻上‘程砚的爱妻傅以曦’。怎么样？是你喜欢的感觉么？”
我讷讷地开口，“你为什么这样说……”
“因为你这德行简直像个神经病！”他突然开始咆哮，“前天自杀今天癌症，一天不死就难受！如果你以为能靠这种低级手段拿捏我，那我告诉你！你、做、梦！”
说完他“嘭”的一声摔了电话。
我握着手机，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巨响，老半天，才从恍惚中缓过神。
洗了一把脸，我推开洗手间的门，回到病床边。
周助理端正地站着，冲我微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