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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阿湛,我们何时回凉州?”
她还记得祁湛说待功成身退,就带她回乡祭祖,过平淡的日子。
可祁湛立刻冷声回了句:“凉州偏远之地,回去作甚?”
楚妧一哽,说不出话。
见她这模样,祁湛眼中多了丝不耐,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。
楚妧心间泛苦,手中的针重的恍如千斤之石。
她还记得祁湛曾说:凉州才是家!
……
楚妧未提御花园一事,祁湛便越发没有忌惮。
每日带着一身陌生的胭脂味晚归,却说是因朝中有事。
而楚妧只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,无言地将所有酸苦咽下肚。
只是近来,她听闻祁湛暗中肃清朝中反他的党羽,甚至动用私权杀了不少人。
楚妧整日忐忑,可又无能为力。
直到朝中老臣左相梁复带着其他几位老臣来府求见。
年过六旬的梁左相跪地磕头道:“郡主,您是皇室唯一的嫡亲血脉,当初太子在时,爱国亲民,怎会忍心看现在忠臣被屠戮?”
“皇上年事已高,难理朝政,求郡主以楚山社稷为重,摒弃私情,重惩祁湛!”
众老臣一排排跪下,声声诉求着。
楚妧听着,心中一派悲凉。
她虽是前太子之女,然不过一普通妇人,如何重惩祁湛?
梁左相见楚妧不为所动,又是重重一磕:“郡主若是不允,我等就撞死在这杀人不见血的提邢司府邸!”
听到这样决绝的话,楚妧沉叹一声:“也罢,我会和阿湛说。”
这时,梁左相起身上前,将一小白瓷瓶递到她面前。
“郡主,祁湛秽乱宫闱,残害忠臣,他不亡,便是你我和皇室宗亲亡。”
闻言,楚妧眸色一颤。
白瓷瓶被置于案台上后,梁左相便带着众老臣离开了。
静谧冬日。
楚妧一人坐在房中,鼻尖萦绕着炭火的热意,但她心冷至极。
手边的白瓷瓶泛着阴寒的光,她更觉这世道荒唐可悲。
祁湛虽任提邢司,但在去年就开始掌管朝政,这些自诩忠臣之人,却束手无策,只讲孔孟大道。
如今,他们竟将此事交给她这么个有名无实的郡主……
楚妧就这么在屋内枯坐到深夜。
“吱嘎!”
房门忽然被推开,祁湛披着一身雪走了进来。
那清冷的视线悄然落在楚妧手中的白瓷瓶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