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大明明白方小雅的心思,但极度的自卑还是让他退却了,只是倒了声谢谢,然后把卡片收起来。
那一刻,耿大明看到方小雅眼里炽热的火苗熄灭了。
毕业后耿大明回到了家乡小县城,方小雅则去了美国,两人天各一方,自此再无联系。同学聚会的时候偶尔听人提到方小雅的断片信息,听说她在美国攻读了管理硕士,又办了绿卡。
这些年,耿大明一直保存着方小雅送给自己的那张卡片,有时也会想起方小雅,觉得自己那时如果能战胜自卑,胆子大一点,或许自己的人生就会是另外一种样子。
但随意又觉得这想法可笑,当年差距巨大,现在更大了,方小雅在美国说不定早有中意人,早嫁为人妇了。以她的容貌和身价,找的男人自然非富即贵,说不定还是个洋鬼子。
此刻见到离别8年的方小雅,耿大明心里涌出一阵激动,随即又黯然神伤,自己混的如此落魄,有何颜面面对老同学呢。
耿大明的心情突然十分平静,从猪圈里爬出来,走到方小雅面前微微一笑:“小雅,回来了。”
方小雅目不转睛看着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耿大明,眼圈倏地一红。
方小雅的神情让耿大明有些感动,却又感觉不爽,内心涌出强烈的自尊,她在可怜自己。
“耿大明,8年了,你还是老样子,一点没变。”方小雅喃喃着,两眼死死盯住耿大明,接着伸出右手。
耿大明没伸手:“我的手脏,不握了。”
“不——”方小雅的眼圈又红了,固执地伸着手。
看方小雅这样,耿大明把右手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,然后握住了方小雅纤细娇嫩的手。
8年后的再次握手,8年,日本鬼子都打跑了,方小雅终于回来了。
人生有多少个8年啊!
耿大明一时很感慨,注意到方小雅胳膊上的孝袖,一愣,松手一指:“小雅,这是……”
方小雅的眼泪流出来,从小包里拿出纸巾边擦眼边嘶声道:“我爸爸前不久遭遇车祸走了,我紧急回国处理后事……”
耿大明吃了一惊,自己在大山里久不闻外事,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江州首富竟然遭遇车祸去了另一个世界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耿大明喃喃道。
方小雅悲戚无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