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眼神夹杂着失望：“我以为你善良温厚，却不想心肠如此不堪。”
一字一句，恍如钢刀刺进姜芷月本就伤痕累累的心。
望着眼前的男人，她除了无奈便是悲凉。
“你记得云儿小产，那你可还记得我坠湖小产，记得我们的孩子？”
慕容宵沉默，眼中闪过抹难色。
姜芷月怅然一笑，红花随着她的起身落了一地：“你纵横沙场多年，却始终看不透深府中是非。”
慕容宵紧蹙眉：“我只知你害云儿在先。”
姜芷月不言。
然她淡漠的表情挑起了慕容宵的怒意：“我待你已经仁至义尽，你还不知足，早知道你是这等毒妇，我就不该让你进慕容家的门！”
这话犹如巨山，压红了姜芷月的双眼：“你违背当初誓言，又害我失去两个孩子，就没想过子嗣断绝就是你的报应？”
“放肆！”
灼热的疼痛在姜芷月脸颊炸开，她摔倒在地，不可置信地看着盛怒的慕容宵。
这一巴掌，似是将两人所剩无几的情意全部打散。
慕容宵攥紧了拳，扔下一句“你好自为之”便离去。
“如今我才明白，我最恨的人不是云儿，是你。”
听见姜芷月的话，他步伐顿了瞬，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炭火将熄，寒意慢慢渗进房间的每个角落。
姜芷月坐在梳妆台前，对镜抚着鬓角的银丝，苦涩一笑。
她才二十二岁，竟有白发了。
曾经那明艳如春的少女，如今也憔悴得只剩满脸倦容。
良久，姜芷月将早已写好的和离书压在珠钗下，朝一旁红着眼的晓春说：“替我梳妆。”
她来时风光，离开也得体面。
一炷香后，姜芷月梳妆好，让晓春去端药后将长命锁收好便离开将军府。
见她出府，府门小厮并未阻拦。
对此，她只有满心酸苦，更加想逃离这里。
飞雪漫漫，凛风似刃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胸膛的震痛让姜芷月停住脚。
刺眼的鲜红落在银白上，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。
姜芷月凝着漫天雪絮，泪水涌出眼眶。
天大地大，可她哪里又才是她的容身之所？
她面色渐白，意识也被浪头般的晕眩拍打着。
“嘭”的一声闷响，姜芷月轰然倒地。
雪片片落下，逐渐掩盖了那瘦弱的身躯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