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亲手剪去,即便父亲不在也该由家中男性长辈代替,薛丁是万万不敢代替的。银耳薛怀瑞的胎发一直未曾修剪,这孩子的胎发又长得极好,三年间扎起了长长的一条小辫子。
这两年薛丁夫妇每当看到薛怀瑞的胎发辫子,就不由得在心里叹一声。
当初想的是活下来就好,可是时移世易,他俩年纪一年大过一年,到如今腿脚不好使了,眼睛也越发的花了,幸亏这三年来无病无灾,可要是他们有个好歹,这两个孩子可是要怎么办啊。
他俩还未曾有个好歹,这座曾经威严不可侵、犯的帝国都城,就要有个好歹了。
对于他们来说,那混乱和嘶喊是突然之间出现的,且不只是一天,接连三天,混乱都未曾消去。无奈守门的禁军还是一如既往的守口如瓶,薛丁想尽了法子,也没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些线索。
以防万一,也是存着一点念想,两人还是开始了准备。烙出粗硬但耐放的锅盔,将银子贴身缝在里衣上。尤其是世子妃留下的那封遗书,先是塞进一个布袋里,又用油纸包好,再封一层布。
薛丁和薛婆子都觉得放在对方和自己身上不保险,最后一咬牙,缝在了丹若的里衣内。
“薛老丈可在?”这天,薛丁正磨一把菜刀,只守在府外的禁军走进府内来了?
“能不在吗?”薛丁呵呵一声,放下菜刀走了出来。
“子时薛老丈请自清徳门出,在下武岭斯,他日若能相见,还请老丈转圜一二。”原来这身着禁军校尉铠甲的,实际上便是禁军统领武岭斯。
今上刚刚上任时,武岭斯曾有一段时间被撸了官制赋闲在家。但没多久先是鲁国公余孽潜入宫中行刺,事情还未平息,竟然被皇帝当场撞见宫妃与人厮混。禁军统领连换七人,变成了当年最避之唯恐不及的官职,最后却又落回武岭斯头上。
武岭斯接任至今,如当初一般尽忠职守,实则却已经渐渐灰心。只是他生性愚忠,这才依旧谨守职责。不过如今能来送信,却已经是他要为自己寻个出路了。
武岭斯留下一枚令牌作为凭证,当即离开了。
随他一起的,还有在衍国公府外看守,同时也是保护了三年的一队禁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