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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天,小太监回来了,一同跟着的,还有殷天缘。
这让文海棠有些不真实的感觉,本是被伺候着用早膳,她听到门口婢女来报,瞬间就放下筷子,起身去看,只是太着急,出门差点撞上殷天缘,弄得文海棠尴尬又迫切地想知道他是否安康。
“公主殿下?”
“我......我只是想看看你,是不是已经还剩半口气而已。”
男人轻笑一声,带着些无奈,一掀衣衫下摆,要给文海棠行礼,“微臣拜见......”
他话未说完,文海棠直接道:“不用跪了,你若是再出事,皇上该怪罪我了,我哪里还敢让你跪,有话直说吧。”
虽是这么说,但是文海棠在进屋的时候,还是悄悄打量殷天缘的脸色,依旧苍白无血色,但看他走路的样子,昨天的血,应该也只是呕血,而不是伤口又裂开了。
她稍稍松了半口气,压低了语调,“什么事?”
殷天缘的视线很是灼人,文海棠虽然没有正对上他,却依然感觉到他在看自己。
“国师,什么事?!”
“哦......”
殷天缘迟疑了一下,才道:“公主殿下,皇上说,您可以出宫了,也正赶上文仁公出殡,您可以去送文仁公最后一程。”
文海棠那日因为殷天缘没能出去,而翌日皇上就下了旨意,她不得出宫。文海棠看了看殷天缘,她现在很怀疑,是殷天缘不让她出宫。之后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事,殷天缘和皇上都十分忙碌,现在那件事应该是解决了,所以皇上松口,实则是殷天缘松口。
“公主殿下用完早膳,就去吧?”
“不必了,现在就可以去。”
文海棠收拾一下,就带着一个婢女出了万福宫,殷天缘跟了上来,文海棠再打量他,感觉他瘦了些许,别看只有几日没见,却觉得他这白衫变得宽松许多。
“你还跟着?”
“是,微臣陪公主一起。”
“我现在发现,你是无时无刻,不在监视我,对我那么不放心,你又为什么把我找回来?”
殷天缘只是轻笑一声,看上去心情大好,完全不在意,小跑两步,跟在文海棠身边,还咳嗽两声,道:“此前一直是皇上派人处理文仁公的事,现在由微臣转告您。”
男人说那日文仁公因为受到惊吓,晚上太过疲惫而早早睡去,只是睡着睡着,突然大叫:“不要来找我!”而后惊醒,一口气没上来,双目圆睁,气儿就没了,整个人直直地倒在床上,文夫人和文赞本来在吃晚饭,听到这声音,也就是从这屋到那屋的距离,过去也无济于事,救不回来。
文海棠听着,心里没有一点苦楚,更多的是一种淡漠。
在知道亲生父亲能这么对待自己之后,她难道还要哭天喊地地去说“爹爹你死的好惨”吗?
“活该!心里没鬼,世间又何来的鬼?”
“公主说的是。”
文海棠瞥了男人一眼,男人依旧勾着笑。
“伤成这样,国师还笑的出来?”
“能与海棠亲近一分,就是让我死了也心甘情愿。”
文海棠当即变了脸色。
“哦对了,公主殿下,文夫人这几天就一再让看守往上报,说不管怎么样,也得让您去送路,这怕是又要兴师问罪,您心里得有个准备,要不要我让人先去探探,或者干脆您就别下轿,咱们隔着帘子送路,若是文夫人还要说您,咱们直接回来,也算是路送过了,人也见过了。”
文海棠微微摇头,“我已经不会像那日那般了,已然知道父母是什么样的人,我再也不会渴求他们爱我关心我;呵,既然不苛求,我又怎么会在意他们说什么?”
婢女拉开轿帘,文海棠坐了进去,殷天缘就在轿子旁边跟着。
走了没一会儿,殷天缘又咳嗽起来,文海棠的心一揪,拉开帘子,想让婢女告诉轿夫,让他们走的慢点,结果就看到殷天缘探头。
“公主殿下,有何吩咐?”
“你......”
文海棠一下子就说不出口了,她顿了一下,道:“轿子太快了,我头晕,让他们慢些。”
“太医说您气血不足,应该备着一些糖的。”
他这么说着,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罐子,打开盖子,里面是都城最有名的糖果。
文海棠抿了抿嘴,又道:“那也慢些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