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善不动声色：“他来做什么？漓儿出事了？”
“是……也不是……”提起姜蔓漓，姜正阳也一脸为难，但现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事。
又接着说道：“适才郕王来，是想让儿子补上锦衣卫指挥使这个缺。”
“哦？”
姜弘善微微意外，“他怎么说？”
姜正阳面色有些古怪，“他直言问我是否对锦衣卫指挥使之职有兴趣，还说……他心中已有对策，张贤等人，不足挂齿。”
“那你如何想？”
姜弘善又道。
姜正阳皱着眉头，“以郕王往日的性格，儿自是半个字都不信的，但今日，儿和郕王座谈时却发现他仿佛是变了个人似的，沉稳自信不似从前。爹，您说咱这妹夫以前是不是装的？”
他对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很感兴趣，只是又担心朱霖萧不靠谱，要不然，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姜弘善。
“这些，不重要。”
姜弘善闻言却是摇头。
“为何？”
姜正阳道。
姜弘善轻轻叹息了声，“你都说了，他是你妹夫。不管如何，咱们姜家都和他是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。”
姜正阳脸色骤然大变，“爹你的意思是！”
姜弘善的眼中闪过抹极深沉的光芒，“若郕王以往真是韬光养晦，那那个位置，他未必就坐不得。咱们姜家可不受太后喜欢，与其坐以待毙，倒不如火中取栗！”
“儿明白了。”
姜正阳微怔片刻，郑重点头。
然后恭敬告退。
待他离开书房，姜弘善和蔼的神色忽地变得狠辣起来。
他拿起那支先帝御赐的子玉狼毫笔，行墨如行云流水，不消片刻便写好一封书信。
小心翼翼装进竹筒，又仔细烤上火漆。
他走到门口，自怀中掏出一枚森然的骨哨，轻轻一吹。
细长的哨声瞬间划破夜空。
“大人有何吩咐？”暗处，悄无声息出现一个黑衣人，垂首恭敬立于姜弘善身前，可周身气息却似乎与黑夜融为一体，若是不出声，根本没人注意到他。
姜弘善瞥他一眼，将手中竹筒交出去：“送去东厂，不得有误。”
“是。”
不过眨眼功夫，那黑衣人便几起几落消失在夜色中。
姜弘善抬头望了望，树上的叶子有些泛黄了，在秋风中摇摇欲坠，他叹了口气，转身走进卧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