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儿也都折了进去,先是这三间铺子,再是家里的用具摆设,再到后来,就连祖宅也都卖了。
眼见这吴家彻底的败落了,原来跟在吴学义身边的那些蒙吃蒙喝的狐朋狗友,慢慢的也就不来往了,最后还是一个当年受过吴家恩惠的一个老太太行了件好事,给吴学义找了一件没人要的破屋子,勉强收拾了一下,又将自己身上的体己钱也都拿了出来,让吴学义拿着钱好好地过日子。
谁承想,这钱一到手,吴学义就去大烟馆子换了一小块儿大烟,回到这破烂的屋子里,躺在炕上吞云吐雾了起来,随着那些蒸腾起来的白烟,仿佛往日所受尽的苦楚唾骂以及他人的白眼,连带着自己肚子里因为饥饿所发出的怪响,都一起彻底的消散。
那块换来的大烟只有不定点儿,没过一会儿,就彻底的化为一团团的烟雾飘散了出去,看着那还未散去的白烟,吴学义贪婪的用鼻子猛吸了两口。
当啷一声,大门从外面被撞开,一只半人高的老狗从外面钻了进来,嘴里叼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被人吃剩下一半的烧鸡。
这可是个好东西,吴学义一个轱辘从炕上爬了起来,招呼着老狗近前。
这老狗还是他小时候家里特地给他养的宠物,也不记得多少年了,反正十多年是有了,这已经是一条很老的狗了,就连原本黄色的皮毛也都如同老人一般变得干枯苍白,成了一只白狗。
老话说的好,犬不过八、鸡无六载,说的是一旦鸡犬这类与人相近的动物,一旦活的超过了正常同类的范畴之后,受到人气的滋养,很容易就会成精作怪,所以为了防止这些东西为祸家里,就算真的有鸡犬活到了对应的年岁,也会被家里的老人想办法弄死。
要按照老话讲的,这老狗早几年就该被吴学义弄死了,可他到底是狠不下手去,一是这老狗陪伴他这么多年早已经有了感情,二则是这老狗也算年老成精,经常的去外面偷一些剩饭剩菜回来,若不是这些剩饭剩菜,徐学根本就活不到眼下这个时候。
从老狗的嘴里抢过半只烧鸡,顾不得上面还沾着老狗的口水,吴学义胡乱的往自己的嘴里塞,而那老狗吧嗒了一下嘴巴默默的走到墙边蜷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