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水紧咬下唇的姜雅。
左脸火辣辣的疼痛，好像在讽刺他才是“自作多情”的那个人。
傅景西冷笑道：“好聚好散？那就如你所愿。”
他抽身离去，重重地摔上门。
衣衫不整的姜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，凌乱的黑发混着泪水贴在苍白的脸颊上。
她紧抓着床单，连青筋都现出。
明明已经在大口呼吸了，她却总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无尽的深海里。
直到眼泪流干了，眼睛涩到发痛，姜雅才堪堪起身，整理自己和行李。
她真的该走了。
……
回家的路上，姜雅的心没有一刻平静。
她家在农村，或许她妈不知道她最近的事，但那帮亲戚没有一个不多嘴的。
当年她放弃学校赞助出国的机会已经让父母很失望了，现在她身败名裂的回去，妈该有多伤心。
下了大巴车，姜雅顺着黄土小路走了许久才到家门口。
望着眼前稍显破旧的水泥平房，她疼痛了许久的心终于找到了些许抚慰。
家很简陋，也很小，但却是她的避风港。
院里的鸡鸭都在叫着，争抢着满地的干玉米粒。
这时，姜母端着一小盆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。
姜雅看着头发白了许多的姜母，眼眶一湿：“妈。”
姜母闻声抬头，眼眸一怔。
“哐”的一声，手里的盆子摔了下去，糠撒了满地。
“雅雅……”
姜雅心底一颤，正要走过去，姜母却率先一步跨了过来。
她抬起满是糠屑的手，就用力地往姜雅大腿上打。
“你还知道回来！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！”
姜雅没有动，噙泪承受着。
小时候妈妈这样打她，她都会边跑边躲，但现在她反倒希望妈妈再打重些，好把她彻底打醒。
然而姜母只打了几下，之后便红了眼。
她看着姜雅，声音哽咽：“妈说了多少次，受了委屈就回家，你看你，都瘦成什么样子了，妈心疼啊……”
那粗糙的手抚上姜雅苍白的脸，像是对待珍宝一般轻抚着。
一瞬间，姜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彻底坍塌。
她一把抱住妈妈，失声痛哭。
除了父亲身患重病她走投无路的时候，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委屈过。
姜母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，通红的眼中满是心疼：“别人不信你，妈信你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