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喜欢你的态度，该做什么，该怎么做，”他弯下腰，嘴唇贴在楚泠鬓边，语调暧昧又危险，“你难道不知道吗？”
“我想我已经很贴心了，主动为您和楚袅小姐腾出地方，难道不如楚总的意吗？”她捏紧了行李箱拉杆，面无表情却又格外冷硬。
总是这样……苏煜承不耐的皱眉，在他面前，楚泠永远不会示弱，她明知道苏煜承喜欢的是什么样子，但她偏偏不愿意低头。尤其是现在，他手上的力气不由加大，她明知道，这种神态，是他最讨厌的样子。
比和苏煜承力气楚泠永远也不会赢，她想要拉着行李箱往外走，但对方轻易地就扰乱了她的打算。
“今天我要住在这里，”他扣住她的腰把她揽在怀里，嘴唇滑向了怀中女人的颈部，“你也要在这里。”
颈部的大动脉被含住，她却有一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咬断的错觉，楚泠摇头想要摆脱，却被苏煜承轻而易举地抱起来扔在了床上。
雪停之后，窗外的月亮很亮，楚泠的眼前却模糊一片。病房中苏煜承说过的话重新在她的脑海中回荡，闭上眼睛也想象得到他轻蔑的眼神——“这就是报应。”
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下，无声无息地隐没在枕头上。
等她醒过来的时候，窗外天光大亮。一坐起来，太阳穴突突的跳，全身酸痛好像骨头被拆开过一样。
“该死。”楚泠拿出包里的手机，看到关恒熙的未接来电，忍不住低咒一声。
一门之隔的衣帽间，苏煜承也在换衣服。李秘书接过生活助理手里的西装外套，破位小心翼翼地问到：“要擦药吗？”
苏煜承愣了一下，低头看到自己右边锁骨上深深的带着血的牙印，才明白过来。楚泠带着报复性咬出来的，锁骨那里见了血，一晚之后肿了起来，看起来有些吓人。
“没关系，就这样吧。”苏煜承反而不在意地扣上口子，挥挥手表示不需要。
苏煜承打开卧室的门，就看到她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，想也不想地，他迅速关上了门。突如其来的关门声让等在客厅的李秘书愣了一下，视线刚转过去，就看到了自家总裁的黑脸，立马识相的低头看地板。
看到他脸的一刹那，楚泠也愣住了。以为苏煜承走了她才去洗的澡，谁知道在这种时候他要进来。
十分钟之后，苏煜承再次打开卧室的门，楚泠已经换好了衣服，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。虽然表面看起来和往常一样运筹帷幄，但看到正在梳头发的楚泠的那一瞬间，他却不知道说什么。
从他的角度看过去，刚好能看见楚泠的侧脸。她的脸色仍然不好，皱着眉头，看起来好像不是很舒服。偶尔低低地咳嗽几声，脸上才有了几分血色。
楚泠却并不在意他的想法，她好像已经接受了现实，不哭不闹，只是神情愈发冷淡。或者说，已经放弃了某件坚持了很久的事情。苏煜承的直觉告诉自己，那件事对他也许很重要。他从来不小看自己的直觉，身为一名成功的商人，深思熟虑必不可少，敏锐的直觉却也是很重要的一个特质。
楚泠抬起头，虽然并没有冲着他笑，眼神却比昨天柔和了一些。只有经历了才知道，感情是多么脆弱的东西。她曾经以为自己对苏煜承的爱永不改变，然而就在这短短几天之内，她的爱情好像已经完全枯竭，对曾经虽然也有留恋，但更多是一种莫名的解脱。也许爱情并不是这几天之内被磨灭的，在长达三年的单方面纠缠和冷遇之后，他们早已经渐行渐远。楚泠并不笨，相反，她很聪明。否则也没办法打倒一众情敌，安安稳稳毫无争议的坐上楚夫人的宝座。薄情的父亲完全指望不上，能把舅舅捞出来的人，只有面前的苏煜承。当想明白了两个人的交易之后，她反而比之前更淡定了。她愿意给男人好脸的时候，即使是稍微放低姿态，也能让他们心怀怜惜。苏煜承也不例外。
看着楚泠画好眉毛，涂上口红，苏煜承也不催促，就这么看着。他平生第一次有耐心看女人化妆，虽然对方只是简简单单的涂了个口红。
他和楚泠认识的时间也不短，凭心而论，她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。和楚袅永远精致粉嫩的妆容不同，楚泠并不经常画浓妆。但谁也无法否认，即使楚袅画的多么完美，也比不上只涂口红的楚泠。
“扣扣——”门外的李秘书敲门，“先生，该吃早餐了。”
“你该出去了。”楚泠瞥了他一眼，“楚总。”
看到从卧室里走出来的苏煜承，李秘书不着痕迹地征询他的意见，“助理带来了两份。”
“嗯。”苏煜承点点头，算是同意。
只是楚泠完全没有领受李秘书的好意，拎着行李箱从卧室走出来，目不斜视地往外走。
“我很好，不要担心，”端着咖啡杯的苏煜承听见她走到玄关换鞋，语气温和的说话，“你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
“夫人，先生他在等你……”李秘书的话刚出口，就被关门声彻底堵死了。
关恒熙……苏煜承风流多情的桃花眼中风暴开始酝酿，他放下被子，杯底和茶托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，“记清楚，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夫人。”
“是的，先生。”李秘书弯下腰，恭敬地回应，只是开口就问了另一个不怎么让他高兴的问题，“楚小姐今天上班，要安排到哪个部门？”
“还用我教吗？哪里缺人扔到哪里去。”他没了半点胃口，擦了擦手之后站起身，神色冰冷无情。
李秘书低下头，思绪一转，意识到了总裁某些不可言说的情绪。想起这两天已经以苏太太自居，逐渐颐指气使的楚袅，他暗暗撇了撇嘴，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啊。
就是不知道，先死的是谁了。
楚泠拖着行李箱从电梯里出来，就看到倚在门口笑着的关恒熙，他加快脚步走过来，“早上好——”
他的笑容活力满满，带着少年时期的意气风发，楚泠看到关恒熙，心情才放松了一些，眼角眉梢也带上了隐约的笑意，“怎么来这么早？”
“怕你不吃早餐，所以要来接你啊。”下楼梯的时候，关恒熙提着箱子，自然而然地扶着她的胳膊，“怎么带了个行李箱？要搬出来住吗？”
楚泠卡了一下，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，停顿了几秒，她选择避重就轻，“公寓里面无关的的东西比较多，我想着住酒店大概地方会大一些。”
“我在市中心有一套公寓，安保也不错，你要住吗？”关恒熙没有多想，只是仍然不放心。
“只是住几天而已，过段时间……我就要去国外了。”楚泠抿出一个微笑，如此解释。
“先吃点东西，不然会不舒服。”楚泠在酒店里有一个常年预订的套房，帮她把行李放进酒店，关恒熙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，有些担心。
“我不饿，一会儿还要去那里。”楚泠摇摇头，虽然从昨天下午就没怎么吃东西，她却没有一点胃口。想起昨晚的事情和今天又要见到的那些人，她就头疼。
听到“那里”这两个字，关恒熙脸色变了变，他自然不愿意楚泠再去苏煜承那里受折磨的。只是楚泠不知道和那个男人谈了什么条件，竟然选择去楚氏集团工作。“吃完早饭记得吃药，不然要胃痛了，”关恒熙迅速调整好心情，笑嘻嘻地看着她，“早餐在这里吃吧，吃完之后我送你去上班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