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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三点多钟市外贸公司一名女出纳到工行提钱,被一伙小偷盯上,刺了三刀,好在没死。”
大家脸上的笑正在下半场,尚待收尾,被“婆婆”的几句话说得僵住了,仿佛“刺了三刀,好在没死”的是人见人爱的小李。
小李白了“婆婆”一眼,恨不能将自己的眼光变成挖刀,伸到“婆婆”的脸上去绞下两块肉来,骨朵个嘴,低下头。
空气中宛如被人撒了凝固剂,浆糊般沉重。周科长见气氛不对,扭头见轻松的吴江水,说:“小吴,你也说说。”
吴江水知道这场评选与自己无关,轻松地坐在角落里,喝着前几日小李赏的茉莉花茶,渔翁般看着蚌埠相争,猜谁得利,猛地被周科长点名,措手不及,心里立刻展开急速思想:小李子是不可能的,那是“婆婆”虚晃一枪,她的脸皮还没有厚到直接评自己的程度。“婆婆”也十足可恶,每日要我扫她的脚皮屑,搞得现在闻鱼香肉丝都臭、食欲锐减,快要被寝室里的室友赐予“麻杆”绰号。曹会计倒还马马虎虎,只是平日太厉害,唤自己做这做那,当佣人使。凭我的本心倒想选漂亮的小李,至少外貌愉目,但外貌不是文件中评选先进的条件。对,一个也得罪不起,我投降,我弃权总可以吧!于是,仿佛落水的人找到了一根稻草,强挺挺腰,嗫嗫嚅嚅:“我,我,我弃权。”心里立刻有另一个无形的自己对现实的自己竖起了大拇指:“活学活用中国祖宗中庸之道的精髓,高,实在是高!”
但实际的效果是,曹会计惊愕地盯着他,仿佛他是动物园里新进的动物;“婆婆”轻蔑地冷笑,佐以嗤之以鼻,眼虚望着天花板下的某处空气,一副万事万物皆在预料之中的道士模样。最终结果当然是曹会计当选。
翌日,吴江水陪小李去银行的路上,小李敲着吴江水的脑袋:“你个笨蛋!什么评选,早内定好的。还‘我弃权’?你算是得罪了曹姨,你知道曹姨跟我怎么说你,‘没想到平时不作声不作气,关键时候靠不住’。得罪了曹姨你还在财务科怎么待?你等着吧,有好果子吃。”
吴江水仿佛被人从后颈灌下一瓢冰水,差点将摩托车开进了人行道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