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儿？
她在家，按照昨天记在便利签上的话洗衣服、买菜、做饭……
一丝茫然从乔念眼中转瞬即逝，她只能给出一如既往的回答：“抱歉，我忘了……”
又忘了。
叶妄川紧蹙着眉，目光中满是不悦。
结婚七年，她口中最多的字眼就是“忘了”。
若不是商业联姻，他根本不会娶这么一个女人。
看到男人眼中的嫌恶，乔念忍着心痛扯开嘴角：“明天吧，我会记住的。”
挽救似的话却惹来叶妄川一句嘲弄：“别告诉我，你连除夕放假的事也忘了。”
对她，他已经没了耐心。
叶妄川解下领带，正要去洗澡，却见水像溪流似的淌处浴室。
他神色一沉，大步跨过去。
只见浴缸中的水满了出来，整个浴室几乎都快被淹了。
叶妄川想关上，可水龙头偏偏这时候坏了。
等他拧好，全身都已经湿透。
乔念自知又犯了错，慌忙拿来条毛巾要帮叶妄川擦，却被他一把推开。
她踉跄了几步，眸光无措：“对不起，我明天就让人过来修理。”
“我看你先去医院修理一下你的脑子才最好。”
叶妄川睨着她，毫不掩饰地流露着对她的烦厌和讽刺。
尖锐的话语像刀子刺进乔念的胸口，痛的她呼吸困难。
整整七年，他们之间没有一秒夫妻间该有的温情。
因为叶妄川不爱她，她更不是他理想中的妻子。
“嘭”的一声，浴室门被关上。
乔念站在原地，孤寂悄无声息地爬上她的心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此刻她耳畔突然响起闺蜜唐可那句话：“你这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？”
十几分钟后，穿着浴袍的叶妄川走了出来。
“我给你炖了排骨汤，你喝……”
乔念话还没说完，他看都不看一眼就上了楼。
环顾着空荡的客厅，乔念眼尾泛红，翻涌的哀戚一点点淹没着她。
忽然，针扎般的刺痛席卷大脑，疼的她脸色一白。
她喘着沉重的呼吸，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药生生吞下。
等痛苦褪去，乔念无力瘫坐在地毯上，眼角泛着晶莹。
这时，她才看见药瓶上贴着一张自己写的便利签。
“今天是我确诊脑癌的第二十八天，也是我和叶先生在一起的最后一天。”
时间落款是：腊月二十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