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望过去,正好与霓喃的目光撞到一起,她眼神冷冷地射过来。
比利手搭到傅清时肩膀上,调侃道:“怎么,跟你家小女朋友闹别扭了?要不要坐后面那辆车去哄哄啊?”
傅清时拍开他,上车。他嘴角勾了勾,想起她刚刚的表情,还真的有点比利话中的那个意思。
旅馆离码头不太远,十分钟就到了。把东西搬上船,几人朝着有鲨鱼聚集的海域出发。
上午的阳光非常炙热,霓喃坐在船头,戴着墨镜,拉上防晒衣的帽子,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。美丽的沙滩与郁郁葱葱的树木在镜片上飞驰而过,更远处,是连绵起伏的群山,海天一色,风景如画。
有人在她身旁坐下来。
“如果早上的事情让你不开心,我道歉。”傅清时的声音在马达声与海浪声中,断断续续地传到她耳朵里。
其实一开始,他真的只是想请她帮个忙,并没有“挟恩相逼”的意图,就算她拒绝他也不强求,但她提出的“报酬”恰是他最不想碰触的。
她看了他一眼,说:“我接受。”
他心里忽然就轻松了几分。
“见过鲨鱼吗?”他问。
“嗯。”
“我是说,在海底。”
她没好气:“在动画片里。”
他听出她话中的意味,无声笑了笑,问:“害怕吗?”
她点头:“第一次与它同游前,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。”
当然害怕,那种害怕,是对未知的危险事物潜意识的畏惧。她热爱海洋,也为海底世界里的一切生物深深着迷,渴望亲近与了解。但她不是无知的冒险者,相反,她对那个世界心存敬畏。因敬畏,而惧怕。
“待会下水,我们一组吧。”
霓喃偏头望他,挑眉道:“怎么,你要保护我?”
他笑:“说互助更恰当。”
他的语气无比诚恳,霓喃眉间的锋利慢慢敛去,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下。
这两年的工作中,她接触最多的就是异性,有人拿她年纪小说事,也有人因她的性别而持有怀疑。就连母亲也曾劝说她,一个女孩子,做什么工作不好,非要风里来浪里去,这是男人才做的事。
这一刻,海风里,浪声里,霓喃心里忽然升起一丝遗憾,如果,如果不是隔着七年前的那场事故,他们是不是能成为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