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那两个尼姑扫了一眼,随即起身至后院小道上罚跪,心,顿如死灰。
在师太眼里,她是多余的,在庵堂其余尼姑眼里,她就是个笑柄。她风宁自问不曾欺人,不曾有半分恶心,可为何总是不得善待?
究竟,究竟是这庵中的人性子冷漠,还是深山外的世界里的人也是冷漠的?可若这世上真无善人,为何灶房打杂的柳姨会那般的良善,那般的温暖。
柳姨……
蓦地想到这二字,心底鼓瑟酸疼,竟是委屈得有些想落泪。然而本是来人不多的小道,此际过往的尼姑却突然增多,似是皆来看戏,风宁抬眸望着她们那讽刺轻蔑的目光,袖中的手,不自觉的缩紧抠拢,将手心都抠出了血。
她是卑微的,是蝼蚁,她一直知晓,一直知晓的。
周围的风拂着,因着时辰的渐逝,淡风也逐渐变冷。
树缝外的阳光逐渐消散,而后,太阳落山,天色暗淡,随即,庵中沉寂下来,徒留夜虫在不嫌累般一声接着一声鸣叫。
跪得久了,风宁膝盖已是麻木,甚至全身都僵硬的不似自己的了,心底深处,也由最初的黯淡与委屈,彻彻底底转变成了死灰与平静,是的,波澜不起的平静,甚至是认命般的平静。
不多时,黑暗里,不远处有灯笼光影由远及近,风宁抬眸,无神般的呆呆望着,直至来人走近并在她面前蹲下,风宁才逐渐回神,瞧清了面前的人。
整整一日都未曾委屈落泪,然而此时此际,死寂的心却控制不住的发酸。
一声‘柳姨’还未唤出,来人已是放下灯笼,伸手将她瘦削不堪甚至僵硬至极的身子搂入了怀里,“宁儿受苦了。”
柳姨的嗓音带着哭腔,语气有些颤抖,万分心疼。
风宁终于忍不住了,酸涩之意喷薄而出,最后软在柳姨怀里委委屈屈的大哭,“柳姨,她们今日陷害我。我是无辜的!柳姨说出家人都是慈悲的,可她们都陷害我。”
柳姨的手不住的抚着她的头,心疼至极的哽咽,“柳姨知晓,柳姨都知晓。宁儿莫哭,莫哭了,你看,柳姨给你带了馒头来。”
跪了一日,满心酸涩与委屈,风宁自是吃不下东西,然而柳姨一片心意,风宁不会拒绝,是以强行收敛情绪,坐靠在柳姨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