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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完了。这会儿酒壮人胆,王五端了一杯水,什么也没说,试着又从帷幔一角推了进去。
春雨缠绵,王五回头,他来得晚了些,见与他共同当值的几位都已经在另一张桌旁瞌睡。这京都顺天府守卫重重,莫说一个弱女子,便是一只老鼠也跑不出去,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。
送了一杯水进去后,王五只盯着那帷幔一角看。
他想再看看,看看那女人的手。
这回,王五站在帷幔边儿上,手里还拿了一截枯树枝。
忽而,见明黄色帷幔动了动。从里头果然伸出了一只白嫩嫩的手!
王五趁机用枯树枝将帷幔一角轻轻挑起些许。
这次,他看见了她一截手臂。
白,她可真是白。
一杯水,原封未动又被她推了出来。一杯水,原封未动又被她推了出来。
一时间,王五站在原地还未回神。盯着的帷帐一角早就没了那只手的影子。随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又让他心里一惊。
王五听得清清楚楚,那女人说的是“谢谢。”
声音透过潮润润的空气,竟好听得让人心里发颤。
她吐出的两个字如突然断了线的翠玉珠子,滚在地上,清清亮亮地好听。混在雨声里,甜腻腻,软绵绵。
这是那女人被关进来说的第一句话。
大概是知道他偷偷在不该送水的时候给她送了水,虽然一滴未喝,还是同他道了谢。
里头当真关着一只能摄人心魄的妖孽,看了那女人的手臂还不算,食髓知味,他还想看看那女人的样子。
牙一咬,心道就看一眼,就算死了也认了。
明黄帷幔里,蟾蜍如外面大多看着她的人一样,一手在桌上支着脑袋瞌睡。她来的时候的确是只穿了一件单衣,单衣之下,便什么都没有了。
这会儿胳膊往粗糙桌面上一撑,宽大单衣滑落在臂弯上。
她倒是也不冷,也丝毫不介意。不仅如此,单衣不贴身,松松垮垮能灌进风去,她一点儿也觉不到一样,兀自撑着头瞌睡。
这几日一直在下雨,半点月光都不见,她困顿得吃不下饭。这样下去,再不见月光,要不了一日,她就要在这牢里现出原形了。
魏公公说得一点没错,她是妖孽,货真价实的不是人。
熠熠其辉,如月之常。
她本来就是一颗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