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回乡时,原是深秋十月里,走的是水路,并非涨汛之时,最险的黄河一段,也比别的月份要安全的多,怎可能莫名其妙的就翻了船?
本就迟疑,可巧那日无意间听到阿兄和嫂嫂提起爹爹去世的事情,听阿兄话里的意思,爹爹的死,不只她心里疑惑,阿兄也是怀疑的。可爹爹不过是太子侍讲,最清贵不过的官职,当年身为宰相的外祖九叔公倒台时,爹爹都没有受一丝牵连,怎么可能有仇人?且这仇,到了要杀人夺命的程度?
长歌想了许久,也没有想出到底会是什么人,因着什么事情,要杀了阿爹。
可因着这个原因,京城对她来说,便不是好去处。在没有弄清爹爹的死,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之前,她最好还是待在山阳比较好。
且山阳不比京城,没有那么多的规矩。这里是漕运重镇,留在山阳,如果能得到兄长支持,她可以做许多事情。
如果娘的陪嫁都交给八姑祖母的人打理,一年只取几百贯生活费的话,那几房的人大概也折腾不出什么来。毕竟一年几百贯,在富商如林的山阳城,实在算不上什么。就是文家的人,虽然还是会心动,可也不至于为几百贯就大动干戈。
这么一来,可以免了很多麻烦。而且一旦娘的嫁妆交到八姑祖母的手上,文家人也不敢再生什么心思,毕竟那是大将军府,文家除了出了爹爹这位探花郎,三代无人出仕,不过是寻常人家,说是耕读传家,如今更被人称一声书香人家,在山阳城有些地位,其实真论起来,也不过是因为出了爹爹这探花郎,又曾同宰相家结了亲而已。
如今爹爹也去逝了,文家重又没落起来。这几年间就能看出,山阳城,再没有人真拿文家当回事了,提起文家,山阳人再没有那份与有荣焉。就是借族人几个胆子,也不敢真和大将军府对上。
且真要做的过了,她外祖曾家,可不是真的吃素的。一时欺他们兄妹无人撑腰,薄分了家产,也不过是因这三年,她和阿兄与京中的大将军府,还有南丰的曾家往来不多,族人便以为曾家对他兄妹已无照顾之心,且他们以为曾家真的没落了,而将军府也非从前可比,自然就不把他们兄妹放在眼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