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执剑的手也慢慢松开。徐柔安取过一旁放着的大氅,悄声走到皇上身旁,动作轻柔地帮皇上披上。
皇上愣愣的转过头,似乎一时之间没认出来者何人。
徐柔安见状,怕他一时清醒过来说些不能让旁人知道的秘事,忙打了个手势。满福见状,带着满殿的内监宫女们退出了内殿,在外殿等候。
皇上怔忪了一阵,似乎是完全清醒了过来,一把握住徐柔安的手,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:“余音,你在这我就安心了……我,我又梦见七弟了,他浑身都插满了羽箭,浑身都是血。他一直在跟我说什么,可我听不清。还有很多很多和尚,他们身上着了火,他们和七弟好像都很生气,我让他们不要靠近我,可他们还是一步步朝我走来……你说,是不是他们化作厉鬼来抓我 ……”
皇上此时自称我,而不是朕,全然没有了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之相,仿佛一个受惊的孩童,要从母亲处求得安慰。
徐柔安内心闪过一丝痛快,面上还是一派关切安抚:“皇上,人死如灯灭,哪里还会回来寻仇。您莫要多心,许是近日来国事操劳,太累了,所以做了噩梦,满福已叫了太医,这会就要到了,一会您让太医给您开一副有助于睡眠的方子,奴婢给您值夜,您今夜会睡个好觉的……”
皇上听闻此,稍稍放下心来,徐柔安叫碧萝和几个小宫女来,换好了干净清爽的寝具,用汤婆子暖过了,才扶着皇上背靠着大迎枕在床上坐下,此时,满福进来禀报:“皇上,御医到了……”
因着是福宁殿叫御医,总共来了三个。两位是熟悉的方院使和高院判,方院使今年已是不惑之年,高院判更是已满头白发。还有一位,却是个年轻的生面孔。只见他虽然年轻,却穿着七品的御医服色,显然已是皇上亲选的特简供奉,而不是只在夜间才能入宫当值的内值供奉了。这位年轻御医虽是第一次入福宁殿,行礼侍立的动作倒是行云流水,十分熟稔。他和两位年长的御医一起垂眸颔首立在外殿,询问着皇上的情况。
满福对着几位御医交代道:“这几日国事繁多,皇上批剳子就批得晚一些,今日还发了好大的脾气,砸了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