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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了,你病没好全,早点休息。”然后往左侧方指了指,“卧室。”
倪筱蔓循着他的视线望去,又道了句谢。可是话落到嘴边又觉得后悔,刚才男人就说过不必谢了。
可是她就是忍不住,唉!
纤细的手握住了门把,倪筱蔓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,扭过头看着傅爻川,他依旧捧着一份文件端正地坐在沙发上。
刚才进屋没有看错的话,这里只有一间卧室一间起居室。也就是说,连留给客人过夜的客房都没有。
傅爻川睡哪儿?
“那个,不如我睡沙发吧。”倪筱蔓及时地摆出寄人篱下的自觉性。人堂堂傅总,身体金贵,实在是不好委屈他睡沙发。
傅爻川闻言却头也不抬,翻过一页文件,撇了句,“不用。”
“哦,那你也早点休息。”倪筱蔓知趣地开门进屋,然后把自己疲惫了一天的身体重重地抛进了柔软的大床。
望着卧室房门被轻轻地带上,傅爻川脸上风雨欲来,不过眨眼间又恢复平静。
她睡卧室是应该的,因为这卧室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。不,准确地说,这个公寓就是为她而准备的。
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书房。公寓空空荡荡又似乎满满当当,要啥有啥,却独此一间,好像又缺了什么。
夜色渐浓,卧室里倪筱蔓却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她脑子里装了太多烦心事,又咽不下这口气,胸口闷得厉害。
她不敢想天亮后自己又会面临什么,总归已经糟糕透了顶,再难也不过如此,但是爸爸重病的脸庞却在她眼前挥之不去。
最后倪筱蔓索性坐了起来,盯着窗外浓郁的夜色发了会儿呆,她觉得喉咙干涩,于是下了床捧着玻璃杯往大厅走。
傅爻川还窝在沙发上睡着,倪筱蔓如履薄冰,生怕闹出什么大动静来。
好不容易碰到了茶壶慢慢地倒了杯水,倪筱蔓几乎是迫不及待,眨眼的功夫就把杯子里的水喝得涓滴不剩。
“萌萌,萌萌别走!”
忽然,诺大的大厅传来男人焦灼的呼喊声,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倪筱蔓吓了一跳,咬着杯沿,借着月光朝沙发上张望。傅爻川高大修长的身体微蜷,嘴里轻咛了两句后,向外翻了身转醒了过来。
“你怎么在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