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:头上戴个破毡帽,穿一件破破烂烂的长袍,笼着手,一路小跑着赶了上来。
看看走得近了,张连义就觉得眼前这人有点不对劲,因为按说时下的天气并不算太冷,但这人身上穿的居然是一件很长的棉袍,而且就算已经面对了面,他却依然不能够看清楚对方的脸——毡帽下毛茸茸的,像隔了一层雾,根本看不出五官。不但如此,这人身上还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腐臭味,并不太浓,但随着他身上衣服的摆动,却总是一阵一阵地传入鼻孔,让人心里有些烦闷。
不过张连义也没多想,毕竟是夜里,光线暗淡,再说这种时候能有个人做伴就是好事,萍水相逢,转眼间就各奔东西,也没必要一定认清人家的模样。于是俩人开始肩并肩一起走,并且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。
第二十七章芦荡惊魂
“兄台这是从哪里来,到哪里去啊?”这位陌生人虽然看着怪异,但却比较健谈,奇怪的是说话的过程中他一直低着头走路,一直不肯以正面来面对张连义。不过他脚步不停,倒是始终和张连义保持着肩并肩的状态。
张连义心里那种怪怪的感觉始终难以消除,刚开始见到同行者的兴奋也逐渐消退了不少,所以他只是顺口搭音,再也没有了倾心交谈的欲望:“哦,我是从临祁县张家村来,去羊头村我表叔家串个门,办点事。”
那人一听,竟然脱口而出:“羊头村?你表叔是不是姓周啊?”
张连义心里更加奇怪:“咦?你咋知道的?”
那人支支吾吾,答非所问地说:“我猜的,我猜的。这羊头村呢,大多数姓隋,姓周的只有一家,并且很有名气。呵呵,看你这么大老远走夜路去羊头村,所以我才这么问了一句,呵呵,呵呵,兄台你别多想!别多想!”
这一来张连义倒是对身边这个人产生了一点好奇,他一边走一边问:“照你这么说,你应该对羊头村很熟悉嘛!也是这附近的?”
那人似乎微微一愣,随即说道:“是啊是啊!我就是这附近羊尾巴村的,我姓皮,叫皮子山,跟你们家这姓周的表叔嘛,倒是也熟悉得很、熟悉得很!嘿嘿!嘿嘿!”
张连义一听,心里就有点热乎乎的,心说这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