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的阴影处，颀长的身影兀自站立，不是季泽深是谁?
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。
偌大的阳台，只有他们两个人，而且是无比尴尬的前任男女朋友的关系。
慕宁踌躇着想要离开，把安静留给他。
他却叫住了她：“慕小姐。”
慕宁前进的步子微微一顿。
“这里是你先来的，要走也应该是我走。”他抬步走了过来。
一步一步，离她越来越近。
慕宁呼吸渐紧。
“你为什么不弹钢琴了?”经过她的身边，他停了下来，问。
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个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，他的语气中竟然听出一丝关心和惋惜。
她心口不知怎么忽然紧了一下，随着微微抽痛，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侧的裙摆。
“没什么，只是突然不喜欢了，不想弹了。”她淡淡道。
男人闻言冷笑：“喜欢了那么久的事物，居然朝夕之间就能厌倦，慕小姐这点季某委实比不上。也对……季某五年前早已经领教过的。”
慕宁没有理会男人的嘲弄，准备抬步离开。
“五年前有齐康，五年后有尹莫辰，慕小姐的魅力不减当年啊?”他继续讥讽，“只是，不知道这两个人能得到慕小姐的青睐多久，又或者某天也会如同五年前的我一样，被你视若敝履，毫不留恋。”
她的步子飞快，努力把他讽刺的话语留在身后。
只顾着低头往前走，没有看见前来的侍者，撞翻了他手中的香槟，餐盘里的杯子和酒稀里哗啦倒了一地，她粉色的裙子也被浸染了一大片。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她低着头，窘迫地连连道歉。
角落边的骚动吸引了大部分宾客的注意，众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，慕宁尴尬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即使她此刻背对着自己，季泽深也能感受到她现在一定一脸歉意，无比狼狈，他心下不忍，疾步上前。
然而有人比他更快地拉起她，他准备伸出去扶住她的手无声地收回。
看着她安心地披上了尹莫辰的外套，在他的安慰和搀扶下离去，他手狠狠地握成拳，拿了一杯香槟仰头一饮而尽。
看着那个相偕离去的身影，长指无声地在杯子上收紧。
他听见内心的不甘的声音在叫嚣：
慕宁，游戏开始了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