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得时候少了几分帅气。一身老式陈旧的旧地主服装、平底黑布鞋便打发了,不过应该都是福寿店最新最好的款式了吧。
几乎没有祭拜的人,事少,井井有条,灵堂很安静。平常的殡礼,除了那些年过百岁的喜葬,须得有个哭的人,才显得逝者的重要。凡是哭得越大声越厉害,就越能歌颂逝者生前的仁义道德。常泡辉比舟悟涯小几岁还不到三十,上有一双父母,无妻室。长者总会避免出席小辈的丧办,又没有妻室,自然没人为他哭送。在民间,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件不吉利的事。这种忌讳的事,大家都不想碰。尤其那些漂泊在外的年轻人,倘若遇上突然的意外离世,他们的葬礼更是晦暗。尸身被警察送到太平间放着,弄清身份再通知家里人来领取。远赴千里把家人偷偷接回来,大气不敢出,只能抹着眼泪,半夜找人上山葬了。出了倒霉事,在家里边被藏着,到了外面远了没人认识了,便最后风光的送他们最后一程。事后,当有人问起这个人,只会低声说“人没了”,消息才会悄悄传出去,没人敢大声说什么,只算作个“知道了”,就不再提了。那些比常泡辉大、四五十岁的男人女人,正好是最直接面对人世风雨的劳累人,这种隐晦的事一般都不会来。而常泡辉外面的年轻朋友们,很难能通知到他们。剩下能出力的,都是宗族里边跟年纪相仿的人,或者比他小的但不能太小的人。不过那些人都还没来,很安静。
“这样也好,他生前就是个安静的人,悄悄地走或许也如他愿。”
之后管家带他们去书房,常泡辉的父亲吩咐过,要是舟悟涯来了通知他,他有事和舟悟涯商量。出了灵堂,走过几条廊道,看到院子角落里围着好多年轻人,都在胳膊上记者一条白布,能听到他们吵闹。能看到他们粗红的脖子上青筋和血管爆起,脸很红,完全不知道有人来了。
“那些是什么人?”
“都是宗族里的年轻人。”
“他们在这干什么?!”
“早上他们就来了,更是找老爷理论谁来继任新的尘剑主,气得老爷昏倒过去,没想到他们现在还在争论。我们这些下人也管不了他们,任由他们吧,只要别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