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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老道士把他带了回来。
我第一次觉得他是这么瘦小。我默默地看了他很久,两条腿跪了下来,抱着他已经冰冷的身体大声痛哭。
我嫌他老,嫌他穷,嫌他丢人,在我心里,他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父亲。可如今,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。我悔不当初,我还有好多的话没有对他说,可是他再也听不见了……
我的嗓子哑了,呜咽的风也在替我哭。
道士说节哀顺变,我给他磕头,苦苦哀求他用个法术,让我爸再活过来,他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。
家里的钱在我住院时都花光了,我借了道士一些钱,到镇上买了卷新席子,包着我爸下葬。在他的坟前磕了三个头,我回到家里,抓起了包袱背在背上。
道士问我,你还想不想活着。
我告诉他,我这条命都是我爸给的,为了他我必须好好活下去。
道士说,那你就跟着我走吧。
当天,道士买了车票,我们俩坐上了开往广陵的火车。到了广陵之后,他又带着我洗了个澡,买了身崭新的衣服。
镜子里的我比之前十八年都要光鲜亮丽,可是我没有丝毫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快乐。
我跟着道士来到了一栋像皇宫一样的大房子。迎面而来的那个黑衣男人对道士鞠了个躬,又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,这才领着我们走进一个很豪华的房间。
面前有一张很大的床,床上有一个面无血色的男人,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坐在他边上哭哭啼啼。
“陈道长辛苦了……”
男人的声音有气无力,轻得就像是一片浮在空中的羽毛。
“这是贫道应该做的。”
道士打了个揖,领着我走到男人跟前。
“他……他就是道长说的救命恩人?”
见到我,男人脸上现出一星半点的红色,两只眼睛里却满是诧异。
“正是。”
道士没有多讲,而是示意我撸起袖子。当我露出肌肉紧实的胳膊时,那个女人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异样的神情。
“你怕疼吗?”
道士问我。
我摇了摇头,死我都经历过,更何况微不足道的疼痛。
道士接过了一把消过毒的手术刀,在我的胳膊上轻轻一划,割出了一道很小的口子。
我的血从口子里流了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