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升起了一种悲壮之情,“嗵”的一拳擂在桌子上,大声道:“来吧,我上官长乐等着你们,千古艰难唯一死,死且不怕,又何惧之有?”
夜已深,灯更高了。
上官长乐一人做在练武厅正中的太师椅中,似已昏昏睡去,灯火映着他的脸,竟是十分安详。
武馆中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人。他虽不怕死,但他并不想让温柔、漂亮的夫人和只有两岁的小儿子陪他一起死,也不想连累武馆中的徒弟,他连夜送走了他们,现在要做的,就是等。
等他们来杀他。
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英雄,明知必死却无逃走惧怕之意,这本身已需要很大的勇气,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的。
灯就在椅旁,他伸手将油灯拨得更亮,灯火闪烁,似已穿不透门外沉沉的夜色。
上官长乐暗自叹了一声:“唉,当今武林中邪盛正衰,“虎狼会”四处横行,意欲称霸武林,而正派白道人士却屡遭杀害,一直是武林泰斗的少林、武当两大派,近年来人才凋零,联合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,难道正邪双方就正如这微弱的灯火和沉沉的夜色吗?
远处传来了三更隐约的梆子声,上官长乐喃喃道:“该来的看来也该来了。”
他这样想的时候,青石铺成的街道上,忽然传来了脚步声。
一个人的脚步声。
脚步声极慢,仿佛每一步踏下,都害怕踩死一只蚂蚁似的,但落地时又极重,似恨不得每一步都将脚下的青石踏碎。
脚步声在武馆门前停了下来,天地间突然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寂静中。
武馆的门是敞着的,上官长乐睁大眼睛望去,门外夜色浓浓,什么也看不见,他沉声道:“阁下既已来了,何不进来一见?难道是长的难看,不敢见人吗?”
“嘿嘿嘿嘿”
门外忽响起了一阵冷笑,一人涩声道:“我长的难不难看,与你已没有关系。因为死人是看不见的。”
上官长乐道:“谁是死人?”
生涩的声音道:“你”。
上官长乐坐直了身子道:“我还没有死。”
生涩的声音冷冷道:“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出手。”
上官长乐忽问道:“阁下就是‘耗子’?”
“你也可以叫我老鼠。”
随着话音,“耗子”出现在灯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