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似乎还不解气,又掏出佩剑狠狠地冲着旁边的木头桌子乱砍了一气。周围站立的人虽多,却无一人上前劝阻,细看去,人人脸上皆是一片沉闷之色。
大帐中央跪了一人,手捧令牌,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主座上的人,低下头去,没有作声。
站在他旁边的一个青年武将挥了挥手,示意传信禁军退下,目送他出了营帐方才转身,“好了,老梁,你先冷静冷静,将军还什么都没说呢。”
之后他上前向主座拱手道,“将军,文彦以为,应尽早向皇上禀明,此时大战在即,军中不可无主帅,将军不宜返京。”
“这不是废话么,不就是死了一个一等公,朝廷也值当大丧,有那银子还不如播给咱们兄弟买酒吃!”梁超气的胡子一翘一翘,样子颇为滑稽,周围却没有人笑。
“老梁,慎言”于文彦打断他,“王盛大人得圣上亲赐九锡之礼,礼同大丧,百官祭奠那是自然,不可妄议。”
“哼,皇帝愿意给自己认个死了的哥哥就自己祭拜去,折腾咱们将军做啥,这万一耽搁了军情,他一个死人也…”
“好了”上首一直默不作声的青年开了口,他端坐在主位,音调沉缓,音色清冷,梁超立刻止住了话,向前一揖低下头来,三尺大汉,脸上却别扭的露出委屈之色。
满堂无人说话,林永岿看着案前一左一右两份文书。
左一份是文彦关于敌军中心营地的布防分析,他们等了两个月的决战,至此只差一阵东风,若是能一举歼敌,可保大建南境几十年内再无征战。
右侧是林家家主亲手所书家书,言王盛病故,正是林家崛起的好时机,令他速速反京相助家族。
林永岿眼神一暗,眉峰蹙起,低声喃道,“我与林家已无瓜葛,不欲淌此浑水。”
梁超离主座虽然近,奈何林永岿声音太过细微,不由得抓耳问道,“将军你说什么?”
林永岿抬起头来看他,笑如霁月清风,英挺逼人的五官柔和下来。
“无事,文彦,你替我拟封请罪的奏报,言决战在即无法返京,战事一毕自当请罪。”
“是”于文彦听得他决定,不由也露出笑容,一拱手大步下去了。
林永岿拿起右手边的信纸,扔到一旁炉中,火舌汹涌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