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拂袖离去,孟清雅也未曾想过到头来居然是表哥为覃缨受过,她恨恨的瞪了眼覃缨,追着老夫人而去了。
顾晏北向来是克己守礼的翘楚,回到了府里便去宗祠跪着了,春寒料峭的天气,地板上都泛着一丝阴森的凉气,那丝凉气细细密密钻进骨头缝里,着实不好受。
覃缨看的心疼,她倔强的同他跪在同侧,不顾顾晏北的劝告一动不动。
“月牙,将公主带回房!”
“月牙!退下!”烛光下,覃缨的脸颊粉扑扑的,额前的碎发被风吹着,眼窝里像是被塞进了两颗刚洗过的葡萄,一瞧便是从未受过委屈的珍宝,此刻珍宝跟头驴似的,固执的要命,“夫妻本是一体,我要陪夫君受过!”
更何况,此事本就因她……不,都是那该死的孟清雅!
顾晏北轻叹一声,似乎是有些无可奈何,但到底没在说什么了。
“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,也认为我是个开放的女人?”
顾晏北几乎将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心底,从不会跟她说些什么体己话,有时候就连生气,他也不会对她疾言厉色半分,她有时候真的摸不准他。
身侧的影子微动,顾晏北已经从蒲团上站起身来,声音极轻:“公主能嫁给我已经是恩赐,臣不敢生气。”
覃缨抬眸看向他喜怒不辨的脸,那漆黑黑的瞳仁中甚至瞧不出她的影子,她忽然来了气,拍开他想要扶自己起来的手,一字一句刻薄道:“那你可真大方!”
说完,便提着裙子跑了。
顾晏北的手僵在半空中,烛火将他的身影折射在墙体上,他缓缓收回,眼睫巧妙的遮盖住他眼底晦暗的情绪。
他不对她发脾气,也不约束,她为何还要不开心?
是他哪里又做错了吗?
那日之后,覃缨两人陷入冷战,准确的来说,是覃缨单方面的冷战,顾晏北每日都会来嘘寒问暖,后见她似乎太想要见自己,便极为有分寸的减少了次数。
而覃缨,正在热火朝天的准备一个教训孟清雅的计划。
一日,伯爵府的夫人携幼子前来拜见老夫人,几人在前厅聊天,她特意买通了人去通知孟清雅,果不其然,不一会的功夫,就瞧见了孟清雅匆匆而来的身影。
月牙疑惑的问道:“公主,这是要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