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说不上是人还是别的什么，并排坐着。
第一个抱着一颗腐烂的头，应该是它自己的，爱怜地梳理着上面生长的头发！
第二个的头跟脖子还连着一点皮肉斜斜地挂着，不停地晃动，宛如座钟的钟摆！
第三个只有身体，头正在房间中央打着滚儿，转的飞快，分不清鼻子和眼睛！
第四个的头在脖颈上转来转去！
第五个的头与身体扭成180度，两个没有眼珠的黑洞死死瞪着自己的脊背！
他们不停地说着什么，嘈杂而无序，强烈刺激着穆沐的感官。
绝不是人类应有的声音。
声音越来越大，直到穆沐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——”它们在报数，一个连一个，周而复始，毫不停歇。
一个东西慢慢从床的后面爬出来，然后慢慢站直，静静地看着穆沐。
穆沐骇然发现那竟然是另一个自己，浑身是血，精神呆滞，头很不稳定得在脖子上摇来晃去，要时不时用手扶住。
它挪着、挪着，僵硬得像个木偶，缓慢地挪到穆沐面前，伸出枯干如白骨的手指，“你是第六个！”
地狱里来的声音宣告！
穆沐紧闭着眼睛，双手死死捂住耳朵，强忍着没有再次昏倒。
她并没有看到，一团温柔的黄光从她胸口缓缓泄出，慢慢地包住她的全身，再渐渐放大，直到充盈整间屋子。
所有的污秽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姿态，妄图冲破这黄光的包裹，扑向穆沐，却终究被阻止，最后渐渐消于无形。
破门而入的声音响彻她的耳边。
“穆沐！穆沐！你没事吧！快回答我！”初五一把搂住穆沐。
天哪！为什么在她拼命叫他的时候不答应？
“说句话，说句话听听，别吓我。”
“我还活着吗？还是你也死了？”
“你全须全尾的活着！”
“为什么刚才你不进来？”
“我进不来！”
“快带我走！我一分钟也不想待了！”
两个人踉踉跄跄的夺门而逃。
月光盈盈如水。
一个红色的纸人粗眉大眼，脸上凝固着邪恶的笑，正站在穆沐的家门口，发出冰冷的哼笑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