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臭钱走路眼皮子都翘天上去了,都不会说人话了,操一口半普不通的话。哥你不知道,前些天他去看爷爷,小婶子收拾那么干净的炕,他竟嫌脏,死活不肯坐,抖抖瑟瑟站着跟爷爷说话,吱呀胡呀半天,爷爷没听懂一句,我坐旁边听,笑得我肚子疼。他还穿牛仔裤,满庄子乱转,他显摆给谁看呢?真是驴粪蛋上下爽,全白在外头了,什么人嘛,我一看见他就来气。哥,你看书去,用功点,洗衣做饭这样的活交给妹妹我就行了,等你大学通知书一到,我拿他家里气他去。”
我忍俊不禁,一笑道:“现在社会上工人吃香,工资高待遇好,不过虎子一个煤矿工人,钻坑下井的,也够辛苦的了。哪能保证考上大学呢,看看咱们小叔,补习了五年还是没考上,我可没胆量给你写军令状。你少和些面,这一盆面要包多少扁食,包多了一时半会吃不完,你总不会往后天天叫哥吃扁食吧?”
紫嫣“咯咯”一笑,手底下麻利的和面,一会儿面粉揉成了团,面团轻柔的在她手底下翻转着个儿,才知道紫嫣真的长大了,都成大姑娘了,能耐也见长了,父亲向来惯她偏心她,她还能这样懂事这样勤快帮着母亲操持家务,真是难能可贵,比较乡政府那几个书记乡长的女儿,就知道乱花钱瞎摆阔,整天穿得花花绿绿,悠悠晃晃无所事事,颐指气使,惹人讨厌。这样想着,听紫嫣又说:“也不太多,要给爷爷奶奶端过去些,小婶子对娘对我都好,也给她送一碗尝尝鲜。再说,今天可能还有什么人来,帮着打扫战场,我还怕不够呢。”
我听了高兴,便蹲一旁帮她剥葱,和她说话:“呵呵,看不出你还是个念情的人,爷爷奶奶小婶子都送了,单单留下一个小叔,你不怕他抱怨?还有人来,是谁?是舅舅么?”记得小时候,每次舅舅来,母亲就会包扁食,母亲总说舅舅家困难,一年吃不到几回好吃的,所以一看到扁食,我就会想起舅舅那张大嘴。
紫嫣已揉好了面,放案板上,一个大瓷盆扣着饧面,忙完了那边,这边又开始剁臊子,手里忙着,嘴巴也没闲着。她说:“来的是谁你就别管了,一会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