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了,拍着我的肩膀,从兜里摸出半包心心相印纸。
我其实没哭,我的眼泪在十四岁那年,就已经流干了。
我只是在想,眼下这局面,我该如何破局呢?
李继军那是没有指望了,我对这人也算有了更清晰的认知。
奶奶重病,急需要钱。
除了李继军,我还能求谁呢?
求周伯伯?让他多拿点?这显然不合适。
他家于我有恩,即便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,我也不可能开这个口。
况且,周伯伯家庭条件一般,他家两个娃,周理还有个哥哥,在外省打工,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,需要钱。
找我姑姑胡月娥?
她家庭条件倒是挺好,我姑父是云滇那边,体制内的一个领导,家里有钱,房产十多套,我姑姑也顾娘家。
但没啥用,我姑姑在那边几乎就是个生产机器,说话没份量,家里的话语权全掌握在姑父手里。
周理坐在我身边,从兜里摸出六个一块钱的硬币,把玩着,问我:“斐哥,我身上就只有六个钢镚了,天黑了,没回家的班车了,要不然我去买包软白,剩下三块咱们去游戏厅玩会?”
我深吸口气,问他:“你不是说在城里熟悉多个赌档吗?”
周理一愣,欣喜若狂:“那必须的啊!斐哥,不是我吹牛皮,鹤州就这么大,哪些地方拉皮条的多,哪些地方有赌档,我都门清!”
“那走吧,你带路!”
“大哥!你总算愿意出山了啊?但我们现在就六块钱啊!”
我有些苦涩的说:“咱努努力,争取今晚上让6后面再加三四个0。”
周理听见我这话,激动得跟猴儿似的,连忙跑到前面带路。
我俩没钱打摩的,他只好带着我在城里东拐西跑,大约到晚上八九点的时候,我俩到了城南的一个老城区。
我记得那地方是个城乡结合部,筒子楼小平房和瓦房错乱交织。
即使是晚上快九点了,那边依旧挺吵的。
搓麻将的声音、炒菜声、电视机声、打骂孩子声音混做一团。
我俩沿着昏暗的石板路往里走,到了一栋四层楼高的烂尾楼门口停下。
我有些意外,问他:“这里是个赌档?”
他把手指竖在嘴边,示意我噤声。
我一听,果然能隐约听见楼上有搓麻将和开牌叫牌等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