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簪绾在脑后,手里摇着把老蒲扇,正跟人议价:“大哥,不行,真不行,八百块是底价,再低我就亏大了!”
她跟前站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,挺着啤酒肚的男人,正在逗弄着笼子里那只棕褐色画眉鸟,看起来爱不释手的样子。
闻言,男人陷入纠结:“再少点,少点我就要了!”
做生意,讲究的就是一个心思活泛。宁以菲入这行好歹也有两个月多了,深谙其理,于是诚心诚意道:“大哥,我实话跟你说了,这鸟的价格我已经给你压到最低了,真不赚你一分钱……要不这样,你可以先去其他家转转,看看声音叫得这么好听的画眉起价多少……”
男人犹豫了。
鸟是真喜欢,零花钱也是确实被老婆扣得差不多了。
但宁以菲脸上这副“完全不在乎你买不买,甚至还劝你去看别家店”的样子实在演得太逼真了,唬得他一时间觉得不买都亏了。
正思虑间,一阵跟市场环境格格不入的悠扬的钢琴声忽然响了起来。
宁以菲从兜里摸出手机,冲男人一笑:“抱歉,我接个电话。”
来电人是张姐,宁以菲搬来老城区后的房东。
“喂,张姐?”
“和了!和了!来来来,都给钱啊。哈哈哈,快着点儿,别想赖账!”
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过后,对面紧跟着传来几双手搓麻将的声音。
宁以菲对此习以为常。
等了好几秒后,那边又出声了:“小菲,你现在忙吗?”
宁以菲看了眼跟前唯一的客人:“还行。”
“那正好,你帮姐个忙。一会儿有人来看房,你带人去看看,就你楼上那套。我这儿手气正好着呢,脱不开身……老邱那边我帮你跟他说一声就行。”
市场里实在太吵,方言和普通话交织在一起,听起来像是所有人都忙得不行。
宁以菲接电话开的扩音。她本想拒绝,但瞥到旁边男人几乎竖起的耳朵,眼睛一转就应了:“行,张姐放心。”
电话一挂断,宁以菲就开始迅速收拾东西,以此营造出一种紧张的气氛:“大哥,我这有点急事要走了。这样吧,你要诚心想要呢,我就再送你个笼子,有名的靛颏笼,某宝上一个都要卖到一百五十块左右……要不行的话,咱就下次再做生意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