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脖子桃树,也要今夜说再见了。
春梓递给房内姐妹一个眼神,要她们看好小姐,只要小姐不再病身跑出去淋雨,多离谱的事她都能做。
很快,院内咚咚的声音响起,斧钺砍进树里,每砍一下,都像和过去断绝着关系。
孙雪鸢差人去瞧了府门外,早就没什么雨中倔强的周正少爷了。
孙雪鸢靠着太妃椅,接过春梓捧过来的褐色中药,一股脑地牛饮了下去,喝罢还心满意足地擦擦嘴角。
春梓觉得,她家小姐怕真的是靥的厉害,素日觉得难以下咽的汤药竟也喝的津津有味了。
病身的孙雪鸢很快就困了,她打发走女侍,窝进被窝里,很是暖和。吃过汤药后,身体舒服了不少,雨声助眠,很快就睡了。
一觉无梦,约么睡了半个时辰,她被尿憋醒了。已是三更天,大家都已入睡,外面还淅淅沥沥下着雨,听声音倒是比刚才小了许多了。
她披上外衣,撑开油纸大伞,一个人去院中如厕。
四周静谧极了,此时的孙雪鸢倒是生出几分怕意来。她素来怕黑,也怕静,尤其是这样的时刻,下雨无人掌灯。
她提着心肝,一步一步试探似的往前走,四四方方的就在眼前,她却心里生怵不敢去了,那四方之物里会不会有说书人所说的鬼魂,或者黑白无常,专吃专抓她这样的。
要不,去把春梓喊醒吧。
想着,她便调头。
只是方一调头,前面一个黑影窜过,她嗓子登时提到了嗓子眼。按住恐惧,她静听着,草丛里,微微传来一声猫叫。
吓死了吓死了。
她轻拍胸口,大喘几口气,把心安安地放回原处,走几步又停住。
不过几步路,春梓睡了,她现下可是个死过一回又活过来的人,那可是老天爷护佑的人,死都经历过了,她怕什么!
她壮着胆子又折了回去,突然瞧着前面四四方方的又不那么怕了。
雨水淅淅沥沥打在伞上,发出激烈的脆响。
她在茅厕前站定,伸手推开木栅栏。
只是,她手上动作之时,顿时全身汗毛倒竖,她的脚腕处似是被蛇缠上了。她僵立不敢动,视线慢慢下移。
一双似要吃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。
伞,啪嗒一声,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