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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睡。
第二天,鹿若心将芝芝送到幼儿园之后,一个人去医院做了术前穿刺。
尖利的针头刺进髂骨,四肢百骸每一条血管都好似被千刀万剐一样,痛得她在病床上差点晕倒。
鹿若心想起自己与芝芝的约定,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。
她答应过芝芝,要永远陪着她,所以她一定要快点治好这糟糕的身体。
诊室。
一身白大褂的纪荣看着穿刺的检查结果,神色逐渐凝重。
“鹿小姐,很遗憾,你的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淋巴……手术,没有意义了。”
鹿若心的脑子嗡的一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。
出来时,天空阴沉灰蒙,正如她此刻的心情。
鹿若心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上,跌跌撞撞,好几次都差点走到马路中央。
“滴——”
汽车司机踩下急刹车,摇下车窗怒气冲训斥道:“找死啊你!”
鹿若心浑噩停住,她本就是将死之人,又何须找死呢?
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扶住了鹿若心,和蔼的面容上带着真诚的担忧。
“姑娘,你没事吧?”
鹿若心愣愣地看向他,眼前却浮现出父亲的身影。
她的泪水倏地掉落:“爸,我得了绝症,活不久了……”
老人一愣,拿出手帕递给她:“姑娘,人活一世,不留遗憾最重要。”
鹿若心混沌着,落泪点头。
收拾好心情后,她独自去了陵园。
父亲去世后,和早逝的母亲合葬在了一个墓碑之下。
父亲曾说当年母亲走的太早,没能多陪她,以后合葬在一起,到了地下,要陪她个够。
鹿若心很羡慕父母亲之间的爱情,曾渴望她和蔺向珂也可以有这样忠贞不渝致死相随的感情。
但她知道,那不过是自己的奢望罢了。
看着墓碑上父亲母亲的合照,鹿若心再次落泪。
“对不起,我没能守住公司。”
“我求过他手下留情,但你也知道他的性子,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再改……”
想起蔺向珂的决绝,鹿若心空洞的眼神涌上无尽的苍凉。
“后来我想了想,他收购收购,也好过别人收购,至少他是您的女婿。”鹿若心哽咽的说道。
想起自己和蔺向珂提了离婚的事,她抬眸看向父亲的照片,仿佛在